老支书那匹枣红马,喷着响鼻,拉着马车。
稳稳地走在去往县城的官道上。
徐军坐在车辕上,左手吊着绷带,右手时不时地紧一紧身上那件厚实的军大衣。
二愣子赶着车,一脸的兴奋和紧张。他怀里死死地抱着那个大麻袋,里面装的是徐军特意挑选出来的——四只熊掌。
“军哥,”
二愣子吸溜了一下鼻涕,“这玩意儿真那么金贵?俺听老辈人说,这可是给皇上吃的。”
“啥皇上不皇上的。”
徐军笑了笑,那是看透世事的从容,“在懂行的人眼里,这就是面子;在不懂行的人眼里,这就是块肥肉。但不管咋样,今儿个能不能把咱作坊的根扎进县里,全靠这四只掌了。”
他摸了摸怀里那张黑山弓的样品。
这把弓,被鲁老头用油布层层包裹,像是个还在襁褓里的婴儿。
……
上午 10:00,县林业局家属院。
徐军没直接去单位,那是愣头青才干的事儿。
他按照孙大山之前留的话口,直接摸到了他在县里的点——这是孙大山在县里的一处亲戚家,也是他平时办事的中转站。
此时,孙大山和孙大宝哥俩,正坐在屋里喝茶,脸色都有点焦急。
“哥,那小子能来吗?”
孙大宝有点沉不住气,“咱可是跟物资局的张科长把牛皮都吹出去了!”
“放心!”
孙大山磕了磕烟灰,“徐军那小子,是个人精!他既然说了要送厚礼,就绝不会空着手!”
“吁——”
院外传来了马车的刹车声。
哥俩对视一眼,眼睛瞬间亮了,还没等徐军敲门,孙大山就亲自迎了出来。
“哎呦!我的老弟诶!”
孙大山一见徐军吊着的胳膊,脸上的褶子都堆成了花,“你这是……这就是那是打黑瞎子伤的?快快快!进屋暖和!”
徐军也不客气,进了屋,让二愣子把麻袋往桌上一放。
“孙大哥,孙二哥。”
徐军单手解开麻袋绳子,一股子浓烈的、特有的野兽腥膻味儿扑面而来。
“幸不辱命。这四只掌,两前两后,都是活取的,血都没凝!”
尤其是那只右手掌(熊舔掌,最肥),厚实得像个磨盘!
“嘶——”
孙家哥俩倒吸一口凉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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