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高!
那青砖配着白线,又平又直,看着就板正!
“兰香,发工钱。”
徐军这个总掌勺兼东家,从鲁老头的木匠棚里走了出来,他一下午都在跟鲁老头对图纸。
“哎!”
李兰香又端着她的小账本和钱匣子出来了。
“王铁柱,五毛!”
“二愣子,五毛!”
“张三哥,”她走到那个新来的汉子面前,把五毛钱塞进他手里,“今儿个辛苦了,明儿个早点来。”
张三哥攥着那五毛钱,手都在抖:“哎!哎!谢谢老板娘!谢谢徐师傅!”
“钱大爷,一块五!”
“刘大伯,一块五!”
“鲁师傅,石师傅……”
李兰香恭恭敬敬地递上了六块钱(一人三块)。
“哎!”
石大夯大大咧咧地接了过去,“东家敞亮!今儿个这墙起得顺!明儿个……咱就能立窗户框了!”
“好!”
徐军笑着应道,但他心里,却微微一沉。
窗户框……那又得是木料。
……
夜晚 8:00,徐家土坯房。
夜,再次降临。
送走了所有人,院子里终于安静了下来。
李兰香在灶房里,哼着小曲儿,收拾着那堆积如山的碗筷。
她没急着睡。
她把那盏金贵的煤油灯拨到了最亮。
她拿出了那件刚绗好一半的新棉袄,和那卷藏蓝色的洋布。
她戴上顶针,开始合棉袄。
她手艺虽然粗糙,但一针一线,都绗得格外认真。
她要把对男人的所有心疼和指望,都绗进这件新棉袄里。
徐军则在院子里,借着月光,仔仔细细地擦拭着那十七支刻着徐兰二字的利箭。
他没闲着。
龙骨是请回来了,可鲁师傅昨天的话,他还记着呢。
“‘二檩次梁、椽子、门脸、窗户棂子……”
“十五方净木!”
这十五方木料,才是盖房的大头!
他那张采伐证,只批了五方杂木。
剩下的十方……还都得他自己想办法。
“军哥,快歇歇吧,水烧好了。”
李兰香端着热水出来,让他烫脚。
两人坐在炕沿上,李兰香一边唰唰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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