工钱发出去了八块五,酒肉、白面、柴火,又折进去小十块。
他兜里那二百二十多块钱,看似是“巨款”,可一旦“房票”上的砖瓦水泥一拉回来,立刻就是“底朝天”。
而盖房真正的大头——“大工”(瓦匠、木匠)的工钱、管饭的“硬菜”、房梁门窗的木料、地基用的沙石……这些,都还没着落。
“钱。”
徐军在寒风中吐出一口白气。
一切,最终都归结到了“钱”上。
赵大山以为卡住“大工”就能让他束手无策,那是笑话。【匠】精通的他,自己就是“大工”。
但赵大山的真正杀招,是拖。
他只要拖到“上大冻”,任凭你徐军有天大的本事,也别想在今年把房盖起来!
“所以,我必须抢。”
他握紧了背上那把桦木弓的弓身。
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,挣到足够的钱,把所有的料都备齐,把“人”(帮工)都请足,赶在封冻前,把这房给“立”起来!
黑瞎子山,就是他唯一的“钱袋子”。
走了足足一个多时辰,当天色彻底大亮,镇上的大喇叭开始播放《在希望的田野上》时,徐军才踏上了永安镇那条尘土飞扬的主街。
镇上已经有了“烟火气”。
国营饭店的伙计正打着哈欠,“哗啦”一下卸下门板,热腾腾的包子香气混着煤烟味飘了出来。
几个穿着“四个兜”的人,骑着“永久”牌自行车,“叮铃铃”地按着铃铛,急匆匆地赶去上班。
徐军没有半分停留,径直穿过主街,拐进了最东头那条“叮叮当当”响个不停的铁匠巷。
“砰!当!砰!当!”
那股子浓烈的、热铁和煤烟混合的气味扑面而来。
他到的时候,那个光着膀子、满身黑灰的老师傅正抡着大锤,砸着一块烧红的铁犁铧,火星四溅。
“老师傅。”
徐军喊了一声。
老师傅停下手,用铁钳夹起那块通红的铁器,插进旁边的水槽里。
“滋啦——”
一股刺鼻的白烟猛地升腾起来。
他抹了把脸上的黑灰,转过身,那双被火光映得通红的眼睛上下打量了徐军一番,瓮声瓮气地问:“三天。到了?”
“到了。”徐军点头。
老师傅没废话,转身走进那间黑乎乎的里屋,不一会儿,提出来一个沉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