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晚玉难得睡了一个好觉。
翌日是被檐下念春与鹊儿的说话声吵醒的。
“还以为世子有多看重这位姨娘,库房居然就送了这么点东西糊弄过来……”
这是鹊儿的声音。
念春道:“纳妾原本就是小事,怎可能和娶妻一般排场?”
她本就不待见姜晚玉,这会见鹊儿也对姜晚玉不满,遂叽叽喳喳与她说了许多。
“我从前是世子夫人房里的,你是不知娶妻那日有多热闹,便是云京里的权贵几乎都没有不赏脸的!”
“还有那喜房里的赏赐,真真如流水一样……”
“世子夫人给了我们每人都不少赏银,在这你就别指望啰!”
鹊儿的声音满是遗憾。
“可惜我没有那个命去主院里伺候。”
若是在主院,还能日日见到世子……
世子那样丰神俊秀的人物,怎会喜欢这出身不显又寒酸的姜四小姐?
想到二人中药那夜的动静,鹊儿至今都有些回不过神,一张脸又红了起来。
这四小姐也不过是命好罢了。
屋里的姜晚玉听着念春描绘姜月娥嫁进侯府那日有多风光,脑子里不由自主就有了画面。
非是嫉妒,只是大抵没有女子不向往凤冠霞帔、三媒六聘。
可她是个妾,注定这辈子与这些无缘。
听闻她的生母云姨娘嫁到庆安伯府那日,庆安伯也只是随意找了个就近吉日,用一顶小轿就将人抬入了侧门。
而后就同其他妾室一样,被困在了四四方方的宅院里。
姜晚玉吐出口气,下榻趿鞋开始梳洗。
鹊儿见她醒了,不情不愿地将早膳端了上来。
一小碗清粥,一碟清炒豆芽,还有腌制的冬芥和酱炒三果。
粥也有些放凉了。
鹊儿见她不动筷,冷嘲热讽道:“姨娘不吃这些是等着燕窝还是等着牛乳呢?膳房里可只有这些。”
想吃好的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命。
姜晚玉定定地看着她,忽而弯唇露出个笑。
“鹊儿,明日晚上便是我的好日子了,这些日子你的辛劳我也看在眼里。”
“这镯子便赏你,你们打扮得漂亮些,整个绛云轩也好看,我脸上也跟着有光。”
姜晚玉褪下腕间的白玉镯递到她手上,笑得人畜无害。
鹊儿愣愣地看着她的举动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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