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绵再睁眼时,吊床还在晃,像有人轻轻摇摇篮。
她先看见的是霍星澜的睫毛——一根一根,被橘子小夜灯照得毛茸茸,像给眼皮盖了一层金丝绒。
她忍不住伸指尖,拨了一下。
“早。”他声音带着刚醒的哑,却笑得干净。
猫在他们脚边翻了个身,尾巴“啪”地打在霍星澜的脚踝,像催两人起床。
船舱外,橘子岛正退潮,浪一层层往下走,发出“嘶——嘶——”的吸气声,像大海也在打哈欠。
霍星澜把林绵的手包进掌心,捏了捏:“饿不饿?我去弄点吃的。”
“我想先刷牙。”林绵坐起,头发乱糟糟,像顶了一窝掉色的橘子草。
霍星澜笑出声,从吊床下摸出两把新牙刷,一把橘柄,一把白柄,柄上分别刻着“绵”“澜”,像幼儿园小朋友排排坐。
两人蹲在船舷边,用海水蘸牙膏,一边刷一边看对方满嘴泡泡,谁也没先开口,却笑得东倒西歪。
漱完口,霍星澜变魔术似的从厨房拖出一只小铜锅,锅里“咕嘟咕嘟”炖着橘子粥,米粒胖鼓鼓,橘丝一挑就断。
林绵捧着碗,热气扑到脸上,像有人拿热毛巾给她敷脸。
“好吃吗?”
“甜得发慌。”她舔舔唇,“不过我喜欢。”
猫跳上餐桌,尾巴一扫,差点把霍星澜的勺子扫进海里。
他单手拎起猫后颈,假装凶:“再闹,就把你丢去当早膳。”
猫“喵呜”一声,软软地趴回林绵怀里,撒娇地翻肚皮。
林绵笑:“它听懂了呢,在说你舍不得。”
——
饭后,两人把船靠回橘子岛的小码头。
码头上,沈归正蹲着系鞋带,旁边顾西辞举着一把太阳伞,伞面画满小橘子,阳光一照,像给地面撒了一把碎金。
林绵眯眼:“咦,他俩怎么在一块?”
霍星澜把缆绳往桩上绕,声音低低:“看样子,不止‘一块’。”
沈归抬头,笑得牙尖嘴利:“早啊,两位新人。”
顾西辞把伞往林绵那边倾了倾,补一句:“新婚快乐,红包记得给双份。”
林绵被“新婚”两个字烫得耳尖通红,霍星澜却大大方方揽住她肩:“红包没有,橘子管够。”
四人往岛里走。
小径两旁的橘子树一夜之间像被谁偷偷浇了生长药水,果子比昨晚更圆,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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