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轴发出刺耳的“吱嘎”声,吸引了士兵一瞬的注意力。
就在这电光石火的刹那。
上官拨弦身形如同鬼魅般一闪。
借助墙角阴影和马车车厢的遮挡,迅速脱离了士兵的视线。
同时,一个早已准备好的、与她此刻易容后身形相仿的稻草人偶被巧妙地放置在原地。
披上了她刚才搭在臂弯的旧外衫。
两名士兵回过头。
只见“上官拨弦”仍背对他们站在原处,似乎在看街景。
便放松了警惕。
而真正的上官拨弦,已如同水滴融入大海。
消失在长安城纵横交错的小巷中。
她按照事先规划好的路线。
避开主干道,专挑人烟稀少的小巷穿行。
易容后的她,步履蹒跚,俨然一位为生计奔波的老妪。
心中却如同擂鼓。
既担心跟踪的士兵发现端倪。
又焦急于诏狱的情况。
大理寺诏狱,位于皇城西南角。
以其森严守卫和酷烈刑讯闻名。
高耸的围墙、紧闭的铁门。
以及门前肃立如雕像的狱卒。
无不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。
上官拨弦在远处观察了片刻。
发现除了正常守卫。
还有几队明显是内侍省打扮的宦官在附近逡巡。
眼神锐利地扫视着过往行人。
果然有埋伏。
德妃生怕出现意外,加派了人手。
上官拨弦定了定神。
拎着藤箱,颤巍巍地朝着诏狱侧门走去。
那里通常是狱卒和杂役出入之处。
也是相对容易混入的地方。
“站住!干什么的?”
一名满脸横肉的狱卒厉声喝问,拦住了她的去路。
上官拨弦模仿着老妪沙哑的嗓音,赔着笑道:“军爷行行好,老身是来回春堂送药的。”
“狱里的王五爷前几日托人带话,说他老寒腿又犯了,让送些膏药来。”
“王五?”
狱卒皱皱眉,似乎有些印象。
但依旧警惕地打量着她。
“回春堂不是有个小学徒常来吗?今天怎么换你了?”
“唉,小学徒他娘病了,躺床上起不来,掌柜的只好让老身跑一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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