佗捋了捋胡须,笑道:“太守是担心,若华某亲往许都,一旦治不好丞相,或有性命之忧;抑或是……治好了,便再难离开许都,沦为丞相的专属医官?”
“两者皆有。”林凡坦然承认,“先生大才,林某还要倚重。江夏的军民,也需要先生这样的神医。但丞相之疾,关乎朝局稳定,林某又不能置之不理。所以,修书献方,是最稳妥的办法。”
他心中清楚,曹操的头风是眼下朝局最大的变数。这位丞相的性情本就多疑暴躁,头风发作时更是喜怒无常,若能缓解他的病痛,哪怕只是一时,都能极大改善自己在许都的处境,让那些针对自己的阴谋暂时收敛。而华佗的医方,便是他投石问路的那颗石子,既能表忠心,又能探虚实。
华佗沉吟良久,终于点头:“也罢。华某确实有一套针灸配合药石之法,或可缓解头风剧痛。只是这法子风险不小,需有高明医者施为,且施针时需丞相摒除杂念,全然信任医者。若许都医官胆小不敢用,或是丞相心存疑虑,写了也是白写。”
“无妨。”林凡道,“先生只需将方法写明,用与不用,自有丞相和许都医官决断。但这份心意,林某必须表达到位。”
华佗不再多言,转身回到药庐,取来笔墨纸砚,开始详细撰写医方。林凡站在一旁,看着这位神医挥毫泼墨,心中暗忖:这一步棋,虽未必能立竿见影,但至少能为自己争取一丝喘息之机。
徐晃离开的第七日,荆南方面终于有了动静。
不是刘备的亲笔书信,也不是诸葛亮的使者,而是长沙太守韩玄派来的人——一位头发花白、身着锦袍的老管事,自称是韩家的家仆,奉太守之命,前来给林凡“压惊”。
老管事带来了一车礼物,都是长沙的特产:上好的湘绣、醇厚的米酒、腌制的腊肉,看起来并无任何不妥之处,纯粹是邻里间的慰问。
林凡亲自接待了老管事,言谈间不动声色地试探,但老管事始终言辞谨慎,只说韩太守“仰慕林太守威名,听闻西陵之事后十分担忧”,其余一概不谈。
送走老管事,林凡在清点礼物时,却在一个装着湘绣的锦盒底部,发现了一封没有署名、没有落款的信。信纸是普通的麻纸,上面只有寥寥七个字,墨迹尚未完全干透:
“桂阳赵范,已献图籍。”
林凡盯着这七个字,瞳孔微缩,手指下意识地攥紧了信纸。
图籍,绝非普通的地图,而是郡县的户口、田亩、赋税、兵源的详细登记册。献上图籍,意味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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