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获得喘息之机,他的沉默背后,必然在谋划着一场更大的阴谋,只待十日之期,给予江夏致命一击。
时间,在饥饿与等待中缓慢而残酷地流逝。沙漏中的沙粒,每落下一粒,都仿佛敲在所有人的心上。一日,两日,三日……西山方向,始终杳无音信,只有呼啸的风声,回应着城头望眼欲穿的目光。
第四日黄昏,残阳如血,将江面染成一片猩红。派往云梦泽方向寻找粮源的最后一批“水鬼队”,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,踉跄着返回了江夏。他们浑身湿透,衣衫破碎,不少人身上带着箭伤与刀痕,脸上写满了绝望与疲惫,带来的,是足以压垮整座城池的坏消息:他们在云梦泽边缘遭遇了江东水军巡哨的强力驱赶,对方早有防备,布下了层层关卡,一番激战下来,数名弟兄重伤垂危,不仅未能找到半点粮草补给,反而折损了不少人手。
这消息如同晴天霹雳,彻底断绝了江夏最后的外部粮源。城中的存粮,早已告罄,若再无补充,十日之约未到,城池便会先因饥饿而自行崩溃。
第五日,寒意更浓,刺骨的冷风穿透破旧的房屋,席卷着整座江夏城。城中开始出现非战斗减员,倒下的多是年老体弱者,他们没能熬过连日的饥饿与严寒,在睡梦中无声地逝去。冰冷的尸体被陆续抬出城外,草草掩埋,没有棺椁,没有墓碑,只有一抔黄土,掩盖着乱世的凄凉。无声的死亡,比战场上的刀光剑影更令人绝望,它如同瘟疫般蔓延着恐惧,压抑的哭泣声在深夜的街巷中隐约可闻,断断续续,撕心裂肺。军心士气如同风中残烛,在绝望的寒风中摇摇欲坠,随时可能熄灭。
文聘拖着疲惫的身躯找到林凡时,声音沙哑得几乎不成调,眼中布满血丝,带着难以掩饰的焦虑:“监军,已是第五日了……张嶷他……恐怕……”后面的话,他终究没能说出口,但其中的意味,不言而喻。
林凡独自站在城头,望着西天最后一抹残霞,那绚烂的红色,如同江夏即将流尽的鲜血,在暮色中缓缓消散。他没有回答文聘的话,只是默默地紧紧握住了冰冷的石制垛口,指节因用力而发白,青筋暴起,心中翻涌着惊涛骇浪,却又不得不强压下所有的不安与焦灼。
第六日,清晨。薄雾弥漫江面,将江夏城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,天地间一片死寂,连鸟鸣声都消失无踪。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寂静中,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突然自西方而来,如同惊雷般打破了死寂!
一骑探马浑身浴血,铠甲破碎,战马也已口吐白沫,却依旧拼尽全力,冲破晨雾的阻碍,直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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