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江江面,浊浪滔天,却掩不住那弥漫两岸的诡异平静。江东水寨的连营战船依旧列阵江上,却早已偃旗息鼓,往日里巡哨的快船往来如梭,如今竟稀疏得可怜,士兵们脸上不见往日的剽悍,反倒带着几分病恹恹的倦怠,仿佛那头蛰伏江中的猛虎,正默默舔舐着“疫病”带来的创伤。
对岸江夏城头,硝烟散尽后的断壁残垣正在被加紧修复,工匠们叮叮当当的敲击声与士兵们搬运城砖的号子声交织在一起,却难掩空气中的沉郁。守军们得了这片刻喘息,却无半分轻松,每个人心头都压着一层比城防更沉重的阴霾——关于“林监军手握奇毒,能引疫病退敌”的传闻,正如同江面下的暗流,在沉默中悄然扩散。
这份传闻,让守军对林凡多了几分敬畏,更添了几分疏离。往日里看向他的目光,满是信服与依赖,仿佛他是江夏城的定海神针;如今却多了些躲闪与猜疑,仿佛那能轻易蔓延疫病的“奇毒”,随时可能反噬自身。
林凡立在城头箭楼之上,江风掀起他的衣袍,猎猎作响。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些目光的变化,如同针芒般落在背上,却只是微微侧目,看向江面尽头的江东水寨。他不在乎这些流言带来的疏离,成大事者,本就需不拘小节。他真正放在心上的,是许都那位丞相的态度——他以“疫病”为计,搅乱江东军心,这份看似叛逆的“投名状”,曹操究竟会如何解读?是赞他临机决断,还是疑他心术不正?
“监军。”文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带着几分迟疑。他快步上前,目光扫过城下那些窃窃私语的士兵,眉头紧锁。这些日子,他一直试图以更坚定的姿态站在林凡这边,每日巡查城防时,都会刻意强调林凡的计策如何精妙,才换得江夏喘息之机。可眼底深处,那抹忧虑却始终挥之不去。他忠于曹操,也认可林凡的才能与决断,但这“瘟毒”之计,终究触碰了为将者“不伐无辜、不施诡毒”的底线。
林凡转过身,看向文聘鬓角的风霜。江夏城的存粮,他比谁都清楚,库房里的米粮早已见底,每日配给一减再减,最多还能撑过半月。
“许都……还未有明确旨意吗?”文聘终究还是忍不住再次问道,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焦灼。没有许都的援军,没有粮草补给,单凭江夏一城之力,如何能长久抵挡江东的虎狼之师?
林凡缓缓摇了摇头,目光投向北方天际,那里云层厚重,依旧一片沉默。“我们在等,他们,也在等。”
他在等曹操的决断,等一份认可,或是一份责罚。而曹操与司马懿,或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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