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厚重的天鹅绒窗帘隔绝了外面的风雨,温暖的灯光下,弥漫着上好雪茄的醇厚香气和年份威士忌的琥珀光泽。
解迎宾烦躁地将半截雪茄摁灭在水晶烟灰缸里,昂贵的真皮沙发被他肥胖的身体压得吱呀作响。他面前巨大的液晶屏幕上,正定格着傍晚时分安居苑工地外的画面——买家峻站在雨棚下,被群众围在中间,神情沉稳而坚定。
“妈的!这个姓买的,是铁了心要跟我过不去!”解迎宾抓起桌上的酒杯,狠狠灌了一大口,金黄色的液体顺着他的嘴角流下,浸湿了昂贵的丝绸衬衫领口,“查!他妈的还要审计!明天就要我去他办公室?当老子是什么?他呼来喝去的马仔?”
坐在他对面单人沙发上的,是一个身材精瘦、穿着黑色立领唐装的中年男人。他看起来五十岁上下,头发梳得一丝不苟,眼神锐利如鹰隼,手里把玩着一对油光锃亮的文玩核桃,发出轻微的喀啦声。此人正是沪杭新城地下世界赫赫有名的“鹏爷”,杨树鹏。
“解总,稍安勿躁。”杨树鹏的声音不高,带着一种特有的沙哑和沉稳,“买家峻新官上任,总要烧几把火。安居苑这块骨头,他啃不动。”
“啃不动?”解迎宾猛地站起来,指着屏幕,“你看看!他啃得多起劲!跑到工地上去收买人心,还他妈跑到你这‘云顶阁’来探我的底!花老板,”他转向安静坐在一旁单人沙发上的花絮倩,语气带着质问,“他今天来,都跟你说了什么?你没乱说话吧?”
花絮倩穿着一身月白色的改良旗袍,优雅地交叠着双腿,手里端着一杯清茶。面对解迎宾的质问,她神色不变,只是微微一笑,眼波流转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:“解总这话说的,我能乱说什么?买书记就是来喝杯茶,聊了聊天气,聊了聊安居苑停工给群众带来的不便,顺便……表达了一下他清淤的决心。”她特意加重了“清淤”两个字。
“清淤?”解迎宾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,“他清什么淤?他这是要掀老子的摊子!”
“解总,”杨树鹏手中的核桃喀啦声停顿了一下,抬起眼皮,“买家峻不是第一个想掀摊子的人。以前那些,现在都在哪儿?”
他的声音很平静,却让房间里的温度仿佛降了几度。解迎宾的暴躁被这句话压下去一些,但脸色依旧难看。
“鹏爷,这次不一样。”花絮倩放下茶杯,声音轻柔却清晰,“买家峻是带着尚方宝剑下来的,背景不一般。而且,他今天的态度很明确,也很强硬。他要求明天上午八点半,在市委办公室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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