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,在办公室的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买峻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,手中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枚有些生锈的警徽。桌上的文件已经堆积如山,每一份都等待着他批示,但他此刻却无心处理。
他的思绪,还停留在上午陈国栋追悼会上的情景。
追悼会很隆重,市里的主要领导都来了。他作为致悼词的人,站在台上,面对着陈国栋的遗像,那个总是带着温和笑意的男人,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,眼前一阵阵发黑。
最终,他只是深深地鞠了一躬,然后转身走下台。他知道,任何语言,在陈国栋所做的一切面前,都显得苍白无力。
“咚咚咚。”
清脆的敲门声响起,将买峻的思绪拉了回来。
“进。”
李维民推门而入,手中拿着一份文件。“买书记,解迎宾的初步审讯结果出来了。”
他将文件放在桌上,神色有些复杂:“他交代了,但只是一部分。他想和我们做交易。”
“交易?”买峻冷笑一声,“他想干什么?”
“他想戴罪立功,换取减刑。”李维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屑,“他提供了一个名单,是这些年和他有利益往来的人员名单。但他说,这只是‘小鱼’,他还知道‘大鱼’是谁。”
买峻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:“他想保谁?”
“还不清楚。”李维民摇了摇头,“但他很狡猾,说只有见到您,才肯说。”
买峻沉默了片刻,目光落在桌上的那枚警徽上。他想起了陈国栋坠楼前夜,递给他那支烟时说的话:“小峻,你很像我年轻的时候……”
如今,他终于明白了那句话的真正含义。
“好。”买峻抬起头,目光坚定而锐利,“我见他。”
李维民愣了一下:“您要亲自去?”
“对。”买峻站起身,整理了一下衣领,“就现在。”
审讯室里,灯光惨白。
解迎宾坐在铁椅上,头发花白,面容憔悴,全然没有了往日的意气风发。看到买峻进来,他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。
“买书记,你终于来了。”他沙哑着嗓子说。
买峻在他对面坐下,将那枚警徽放在桌上,推到他面前。
解迎宾看到警徽,身体微微一颤。
“你想要什么?”买峻开门见山地问。
解迎宾的目光在警徽上停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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