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开始烂,烂到连渣都剩不下。”
林风忽然想起一路上的细节:阿水每次靠近冢外的断层时,总会下意识按住小腹;他对铜铃的依赖近乎病态,连睡觉都要攥在手里;还有他刚入伙时,看着定金眼里的光,混杂着渴望与恐惧……“你这次跟我们进来,”林风的声音沉了沉,“其实是在赌?”
“不是赌,是没别的路了。”阿水猛地抬起头,眼眶红得吓人,浑浊的泪水在蓝光下闪着亮,“昌盛那帮狗娘养的毁了蛟龙巢穴,盗走了蛟卵,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?”他几乎是吼出来的,又突然意识到什么,慌忙捂住嘴,肩膀剧烈地抖着,“蛟卵是镇住圣水菌群的锁,现在锁没了,水神冢的能量场已经乱了。不出三个月,整个山脉的水都会变成毒水,就算我们守着这里,族人也会被菌群活活吞噬,烂在山里喂虫子!”
他抬手抹了把脸,掌心的铜铃被泪水浸得发亮。“我是偷偷跑出来的,”阿水的声音里带着破罐破摔的绝望,“族老把我绑在祠堂的柱子上,说我是水族的叛徒。可我知道,守着规矩就是等死,跟着你们……或许还有一线生机。”他忽然嗤笑一声,笑声比哭还难听,“我可能是水族最后一个守冢人了,要是连我都找不到解咒的法子,那些等着我的老人、孩子,就真的没救了。”
洞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,检测仪的低鸣在此刻显得格外清晰,像在为谁倒数。林风看着眼前这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,他脸上还带着未脱的稚气,却要背着全族的性命在刀尖上走。那些他曾以为的贪财、油滑,原来都是被逼出来的铠甲。
他伸出手,重重拍了拍阿水的肩膀,掌心能感受到对方紧绷的肌肉在微微颤抖。“放心,”林风的声音很稳,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,“昌盛想盗走蛟卵牟利,我们会让他们吐出来;水神冢的能量场乱了,我们会想办法稳住;至于你的诅咒……”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铜铃上泛起的微光,“只要有一丝希望,我们就不会放弃。”
“事成之后,”林风补充道,“我会追加三倍报酬,足够你和族人……”
“不用了。”阿水打断他,摇了摇头。不知何时,他眼里的恐惧褪去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悲壮的坚定。“钱对我来说,已经不重要了。”他低头摩挲着铜铃,铃身忽然泛起一层淡淡的红光,像被注入了生命,在昏暗的洞穴里跳动着,“能让水族人摆脱这该死的诅咒,能让他们走出大山,看看外面的太阳,不用再守着这座死冢等死……”他抬起头,红光映在他眼底,像团燃烧的火,“那就是我这个末代守冢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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