亮,拿着方案反复看:“嗯,有点意思。资金股、资源股分开,品牌单独考虑……虽然粗糙,但框架有了。可以谈。”
王书记沉吟良久:“章程必须细,每一条都要琢磨透,特别是退出机制、风险承担。不能马虎。”
姜老栓和李叔把凌霜拉到一边,急道:“霜丫头,咱们是不是太亏了?咱们的作坊、牌子,就换来个‘可能’的奖励?”
凌霜看着他们,声音有些沙哑,但很坚定:“姜叔,李叔,我知道。可咱们要想往前走,想把牌子真的做大,光靠咱们一个姜家坳,不行。咱们让出点利,换来的是整个山前山后几个村的原料、人手,还有更稳的根基。牌子是咱们的根,只要根在姜家坳,在咱们手里,公司发展好了,水涨船高,咱们不会亏。”
又是几个漫长的日夜,争论、妥协、修改。凌霜觉得自己像一块夹在铁砧和锤子之间的铁,被反复捶打,几乎要碎裂。但她始终记得徐瀚飞说的“公平非均等,乃权责利对等”,也记得自己“把筷子捆一起”的初心。她在本村人和外村人之间艰难地寻找着平衡点,一遍遍解释,一次次让步,也一次次坚持。
终于,在又一轮激烈的争吵后,王书记叹了口气,看着眼睛里布满血丝、嘴唇干裂起皮的凌霜,说了句:“凌霜同志,你这段时间,不容易。这个方案,虽说还有很多要细化的地方,但……大体框架,我原则同意。可以以这个为基础,继续往下谈。”
老张看看王书记,又看看凌霜,咕哝一句:“你都这么说了……那就先按这个唠唠看吧。”
李会计合上本子:“细节可后续磋商,然方向已明,可进。”
姜老栓和李叔对视一眼,终于也缓缓点了点头。
一份粗糙的、布满修改痕迹的“合作意向书”初步草案,放在了桌上。没人签字,但所有人都默许,可以以此为基础,继续商讨细节。
会议散场,人都走了。凌霜一个人坐在空旷的、满是烟味的堂屋里,看着桌上那叠沉重的纸张,浑身脱力,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。夕阳的余晖从窗棂照进来,落在她疲惫不堪的脸上。
蓝图,终于有了一个模糊的轮廓。但这轮廓的每一笔,都重若千钧,浸透了她和所有人的汗水、争执、妥协,还有那未曾熄灭的希望。
深夜,她点起油灯,铺开信纸。手还在微微发抖。她写了会议的艰难,写了方案的诞生,写了各方的角力和最终的勉强共识。最后,她笔尖顿了顿,极其郑重地,第一次在信里,写下了那两个字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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