咋样?”凌霜问。
“比上次好点。”李叔抹了把汗,“就是这油温还是不好控,火大了容易糊,火小了出油不香。”
凌霜凑近锅边看了看,油里的香菇粒翻滚着,颜色还算均匀。“记一下,这次的火候维持时间,还有油料比。咱们得多试几次,找个最合适的点。”
“记着呢。”旁边的小伙子忙应道。
中午吃饭的时候,凌霜收到一封信。
是徐瀚飞从县城汽车站寄出的简短电报,转成平信送来的。就一行字:“已上车,顺利,勿念。瀚飞。”
信纸是那种最普通的横格纸,字迹端正,没有多余的话。凌霜捏着信纸,看了好一会儿,才小心折起来,收进抽屉里。
下午她给徐瀚飞写了回信。信纸铺开,笔尖悬了半天,却不知道该写什么。
想问他路上累不累,想问他到了没,想问他……可这些话说出来,又显得太粘糊。最后她还是决定只写公事。
“瀚飞哥:信收悉,知你顺利,甚慰。合作社诸事如常,新菇采收过半,品相尚佳。香菇酱试制仍在进行,火候、油料比持续调整,李叔等人颇有心得。供销社王主任催问供货事宜,暂缓至年底。你在省城,若得便,可留意食品深加工相关政策及二手设备渠道信息,不必急切,徐徐图之即可。合作社账上近日有结余,新作坊建设资金暂足,勿忧。村中一切安好,勿念。凌霜。”
写到这里,她停住了。笔尖在纸上点了几个点,洇开一小片墨迹。
她其实还想写——你也要保重身体,别光顾着打听消息累着自己。还有……谢谢你。
但最终她还是没写。那些话太软了,不适合出现在这封公事公办的汇报信里。
她把信折好,封口,叫来刚放学回来的凌雪:“小雪,一会儿帮我把这信送邮电所去。”
“诶。”凌雪接过信,看了眼信封,“姐,你咋不多写点?”
“该写的都写了。”凌霜转身去灶房,“赶紧的,一会儿天黑了。”
省城那头,徐瀚飞下午才到。
机械厂宿舍还是老样子,几张双层铁床,墙上贴着发黄的生产安全标语。同屋的几个工友还没下班,屋里空荡荡的。
他把帆布包放在自己的铺位上,从里面拿出那个深色布包,打开看了看。银戒指在昏暗的光线下,泛着柔和的光。
他摩挲了一会儿,又重新包好,塞进枕头的夹层里。动作很小心,像是藏着一个秘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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