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摩挲着她的手背。
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。凌霜的心悬着,等待着他的判决。她几乎能听见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。
终于,徐瀚飞抬起了头。他的眼眶有些发红,但眼神依旧沉稳,深处翻涌着某种沉重却清晰的东西。
“凌霜,”他开口,每一个字都说得很慢,很清晰,“我昨晚,其实也没睡。”
凌霜的心猛地一缩。
“我想了很多。”他继续说,目光没有离开她的眼睛,“我想过,如果你答应了,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。是让你去省城,还是我回来。想过你会不会适应城里的生活,想过我能不能放下那边的工作。也想过……你会不会像现在这样,跟我说这些话。”
他轻轻叹了口气,那叹息里没有责备,只有一种深沉的、了然的疲惫。
“你说得对。”徐瀚飞的声音很平静,却像重锤敲在凌霜心上,“我喜欢的,从来就不是一个需要依附任何人的凌霜。我喜欢的是那个在姜家坳的寒夜里,跟我说要建合作社时,眼睛里有火的姑娘;是那个一次次失败,又一次次爬起来的凌霜;是现在坐在这里,为了责任和理想,忍着泪跟我说‘再等等’的你。”
他的手指收紧,力道很大,几乎让凌霜感到疼痛,但那疼痛里带着一种奇异的、让人安心的力量。
“你的顾虑,我都明白。甚至……有些地方,你想得比我还多,还深。”徐瀚飞的嘴角扯出一丝极淡的、苦涩却又带着赞赏的笑意,“害怕失去自我,害怕成为附庸,害怕拖累我……凌霜,如果你昨晚想也不想就答应了,我反而会担心。那不是我认识的你。”
凌霜的眼泪又涌了出来,这次是滚烫的,带着释然和更深的愧疚。
“可是瀚飞哥,这对你不公平……”她哽咽道。
“没有什么公平不公平。”徐瀚飞打断她,声音坚定起来,“两个人之间,不是你等我,就是我等你。既然我认定了你,等一等,又算什么?”
他松开她的手,从怀里掏出那个深色的布包,放在桌上。木盒的轮廓在布里清晰可见。
“这个,”他轻轻推了推布包,“我先收着。它永远在这里,等你觉得准备好了,随时可以拿走。”
凌霜看着那个布包,心如刀绞。她能想象他说出这些话时,内心经历了怎样的挣扎。他那样一个内敛而坚定的人,昨晚鼓足勇气走出那一步,却换来她如此犹豫甚至拒绝的回应。可他非但没有生气,没有逼迫,反而将她的顾虑一一理解,甚至肯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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