板着脸,显得格外严肃。他随机拆开几箱,拿出酱罐和笋干包,对着光反复看,又凑近闻了闻,甚至还用手指蘸了点酱尝了尝,眉头拧成了疙瘩。
“凌霜啊,”老孙头放下酱罐,掏出手绢擦了擦手,语气带着为难,“这批货……恐怕有点问题啊。”
凌霜心里一紧,面上保持镇定:“孙师傅,哪里不对?您尽管说。”
“你看这辣酱,”老孙头指着一罐,“色泽是没问题,但这……这油色好像比上次浑浊了点?还有这封口,你看这个边缘,是不是有点不齐整?再说这笋干,”他又拿起一包,“干度是够,但你看这品相,大小不太均匀嘛,有的还有一点点黑边。按最新的内部规定,这……这怕是不能算优等品了,最多算个一等品。可你们合同上签的是优等品的价啊!”
凌霜的心沉了下去。油色浑浊?她炒制时火候控制得比平时还小心!封口不齐?新买的手摇封口机每次都用卡尺校准过!笋干黑边?那是野生笋晒制过程中不可避免的细微痕迹,以往老孙头从未计较过!这分明是鸡蛋里挑骨头!
“孙师傅,”凌霜压着火气,尽量心平气和,“这酱的油色一直是这样的,封口我们也检查过,没问题。笋干的品相,山货难免有点自然痕迹,以前……”
“哎,凌霜!”老孙头打断她,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,“你别怪我老头子苛刻!这是上面的新规定!现在抓质量抓得紧!我也是按章办事!这批货要是按优等品出去,被上面查出来,我也要担责任的!要不……你们拉回去,重新挑拣一下?或者,就按一等品结算?就是这价钱……得降三成。”
降三成?凌霜眼前一黑。这批货量不小,降三成,不仅利润全无,还要亏本!而且重新挑拣?这么多货,怎么可能来得及?供销社那边等着要货,违约要付违约金的!
“孙师傅,这……这规定什么时候变的?怎么没提前通知我们?”凌霜的声音有些发颤。
“就……就前几天刚下的文儿,我这也是照章办事。”老孙头眼神躲闪,不敢看凌霜,“你们合作社现在是典型,要求严格点也是应该的嘛!”
典型的“严格要求”?凌霜看着老孙头那不自然的神情,心里彻底明白了。这不是什么新规定,这就是冲着她凌霜、冲着姜家坳合作社来的!而且,这手段比直接断掉“红星”的订单更阴险、更恶心人!它卡在供应链的中间环节,让你有苦说不出,还能打着“按规定办事”的旗号!
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窜上脊梁骨。林婉儿!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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