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折腾这点小生意,也挺不容易。
谈话间,林婉儿的目光不时飘向凌霜放在窗台上、徐瀚飞上次回来时忘在这儿的、那个磨掉了漆的旧军用水壶,又或者掠过凌霜因为常年劳作而略显粗糙的手指,眼神复杂。
“凌霜同志年纪不大,担子不轻啊。”林婉儿忽然感慨了一句,语气听不出是赞赏还是别的,“又要抓生产,又要跑外联,还要照顾弟妹。徐瀚飞同志在省城,工作也忙,怕是……也帮不上太多实际的忙吧?毕竟,隔得远,通信也不方便。”
这话听着像是关心,却像一根细针,轻轻扎了凌霜一下。她抬起头,迎上林婉儿看似温和实则锐利的目光,平静地回答:“还好,我们都习惯了。瀚飞哥虽然人在省城,但心系合作社,经常写信回来指点,帮了我们很多。”
林婉儿笑了笑,没再说什么。她又坐了一会儿,问了几个不痛不痒的问题,便起身告辞,说还要去别处看看。临走前,她又环顾了一下这个简陋却充满生机的院子,目光在凌霜脸上停留片刻,说了一句:“这地方,挺……原生态的。你们能坚持下来,不容易。好了,不打扰你们工作了。”
送走吉普车,院子里安静下来。社员们围过来,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这个“省城来的女干部”,说她穿得真时髦,说话口气真大。只有凌霜,站在原地,望着车子消失的方向,心里像堵了一团乱麻。
这个林婉儿的突然造访,绝不仅仅是“考察”那么简单。她认识徐瀚飞,而且,似乎很熟悉。她那看似随意的话语里,藏着试探,带着一种让凌霜不安的、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。瀚飞哥之前的反常,和这个女人的出现,会不会有什么联系?一种强烈的直觉告诉她,平静的日子,恐怕要起波澜了。
吉普车卷起的尘土缓缓落下,村口恢复了平静,可合作社院子里的空气,却仿佛凝滞了。社员们的议论声渐渐低下去,大家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投向独自站在院门口、望着远方出神的凌霜。她脸上没什么表情,但紧抿的嘴角和微微蹙起的眉头,透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。
“姐,那个女的是谁啊?穿得真好看,就是……感觉有点傲气。”凌雪凑过来,小声问,带着少女对时髦事物本能的好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。
凌霜回过神,勉强笑了笑,抬手抹了把额角的汗,混着灰尘,在脸上留下一道污迹:“说是省里下来考察的干部。没事,咱们干咱们的活。” 她不想让弟妹和社员们担心,更不愿流露出自己的不安。
她转身走向水井边,打上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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