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,没睡踏实,眼下有些青黑。出屋一看,徐瀚飞已经起来了,正拿着扫帚在扫院子,动作有些慢,像是没休息好。听到动静,他抬起头,脸上已恢复了平日的平静,只是眼底的血丝泄露了昨晚的辗转。
“醒了?怎么不多睡会儿?”他放下扫帚,语气如常。
“睡不着了。”凌霜看着他,想从他脸上找出点蛛丝马迹,却什么也看不出来。她试探着问:“瀚飞哥,你昨晚……睡得不好?是不是那封信……”
徐瀚飞扫地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,随即又继续,头也没抬,声音平淡:“没什么,厂里一些琐事,有点烦心,不碍事。” 他轻描淡写地带过,转而问道,“你昨天说有事商量,是合作社的事?”
见他避而不谈,凌霜也不好再追问,心里却像堵了团棉花。她压下不安,把建加工作坊的想法详细说了一遍,包括预算、选址、需要添置的东西。
徐瀚飞听完,沉思了片刻,点头表示赞同:“是该建个作坊了,小打小闹成不了气候。选址我看村尾那间废弃的仓房就不错,稍微修葺一下就能用。钱的事,我留下的那些应该能顶一阵,不够我再想办法。” 他分析得条理清晰,和往常一样靠谱,但凌霜总觉得,他的专注力似乎没有完全集中,眼神偶尔会飘忽一下。
整个白天,徐瀚飞都陪着凌霜实地去看了那间旧仓房,量了尺寸,讨论了怎么改造。他也去查看了新一批山货的品质,和姜老栓他们讨论了扩大收购范围的可能性。表面上看,他和以往没什么不同,沉稳、务实、有见地。但凌霜还是敏锐地察觉到,他笑容少了,话也更简练了,时常会陷入短暂的沉默,像是在思考什么难题。
傍晚,离他回省城的时间越来越近。两人最后一次检查了要发往县供销社的货物。看着码放整齐的纸箱,徐瀚飞拍了拍手上的灰,语气带着肯定:“路子算是初步打开了,很好。下一步稳扎稳打,把质量和产量抓上去。”
“嗯,我知道。”凌霜点头,看着他被夕阳勾勒的侧脸,终于忍不住,轻声问:“瀚飞哥,你……在省城,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了?要是……要是真有事,你别一个人扛着,跟我说说,兴许我能帮着出出主意?”
徐瀚飞转过身,目光落在她写满担忧的脸上。他沉默了几秒,眼神复杂,似乎有千言万语,最终却只是化作一个淡淡的、带着安抚意味的笑容,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:“真没事,别瞎想。就是工作上的普通麻烦,我能处理。你把合作社照顾好,就是帮我最大的忙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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