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瀚飞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,很快移开,落在一旁的农具上,语气平静无波,像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:“厂里这两天检修设备,调休。想起你们信里提过想买封口机,正好我认识个老师傅懂这个,就回来看看,帮你们参谋一下。”
这话说得天衣无缝,合情合理。可凌霜看着他微微泛红的耳根,心里那点疑惑变成了笃定的甜。她没戳穿,只是侧身让开:“快进来歇歇,喝口水。饭马上就好。”
晚饭桌上,气氛微妙。凌雪和凌宇见到徐瀚飞很高兴,叽叽喳喳地问着省城的新鲜事。徐瀚飞话不多,但问一句答一句,语气温和。凌霜默默给他盛饭夹菜,偶尔抬头,总能撞上他匆匆瞥过来的目光,两人视线一触即分,各自低头,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心照不宣的暖昧。
接下来的两天,徐瀚飞真的像个来“考察”的技术员。他仔细查看了合作社现有的设备,和姜老栓他们讨论手摇封口机的型号和价格,还画了简单的示意图。但他更多的时间,是自然而然地待在凌霜身边。
白天,凌霜去地里看秧苗长势,他就默默跟在旁边,偶尔蹲下身,捏起一撮土看看墒情,或者指出哪片叶子有点发黄,可能缺什么肥。凌霜去仓库清点准备发往省城的货,他就帮她一起核对数目,检查包装是否严实。两人并肩劳作,话不多,配合却异常默契。一个眼神,一个动作,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。徐瀚飞不再像以前那样总是沉默地待在角落,他会主动提出建议,语气沉稳,条理清晰,让凌霜心里愈发踏实。
晚上,吃过晚饭,凌雪和凌宇睡下后,院坝里就剩下他们两人。就着一盏昏暗的油灯,凌霜核对账本,徐瀚飞就坐在旁边,看她白天画的封口机改进草图,或者静静地削着明天要用的竹签。春夜的微风带着凉意和草木的清香,吹动灯焰,在两人之间投下摇曳的光影。谁也不说话,只能听见纸张翻动的沙沙声,和偶尔柴火噼啪的轻响。这种静谧的陪伴,比任何言语都更让人心安。
凌霜偶尔抬头,能看到灯光下他低垂的眉眼,专注而安静。她会想起省城那个拥抱的力度和温度,脸颊微微发烫,心里却像被蜜糖填满。她发现,自己开始贪恋这种他在身边的感觉。哪怕什么都不做,只是这样静静地待着,也让她觉得无比充实和温暖。
周日傍晚,离别的时刻又快到了。徐瀚飞收拾好那个简单的行李卷,站在院门口。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。
“封口机的事,我回去再问问老师傅,有消息写信告诉你。”他看着凌霜,声音低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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