村里人精着呢,这点变化哪能看不出来。胖婶有一回在井边碰见凌霜,挤眉弄眼地笑:“霜丫头,近来气色不错啊,红是白白的!往后山跑得挺勤哈?” 凌霜脸一热,啐了一口:“婶子你说啥呢!是说合作社辣椒的事!” 脚下却像生了风,走得飞快。姜大伯有次跟徐瀚飞商量挖灌溉渠的事,顺口提了句:“小徐啊,霜丫头是个踏实的好姑娘,就是心思重,你多帮衬着点。” 徐瀚飞正弯腰看着渠线,闻言动作顿了一下,低低“嗯”了一声,耳根子却有点泛红。
最明显的是凌雪和凌宇。凌雪现在记账,遇到不确定的,会直接说:“这个我得问问瀚飞哥。” 凌宇更是成了徐瀚飞的小尾巴,一口一个“瀚飞哥”,比叫自己亲姐还亲热。徐瀚飞对两个孩子也极有耐心,教凌宇认秤看星,帮凌雪解她不会的算术题。凌霜在一旁看着,心里像喝了一碗温热的蜜水,咕嘟咕嘟地冒着暖泡。
但两人之间,始终隔着一层谁也没去捅破的纱。徐瀚飞依旧沉默寡言,从不说一句逾越的话,也没有任何亲昵的举动。凌霜心里那份情愫,像春藤悄悄蔓延,缠绕得越来越紧,可她也是个矜持的姑娘,他不挑明,她绝不会先开口。他们最多的接触,也就是递东西时指尖短暂的触碰,或者并排走路时,衣袖偶尔的摩擦。可就是这样细微的接触,也能让凌霜的心跳漏掉半拍,脸颊飞起红霞。
这天傍晚,下起了毛毛雨。凌霜从合作社忙完回来,头发和肩膀都淋湿了。路过村后小屋时,看见徐瀚飞站在屋檐下,正望着雨幕出神。她脚步顿了顿,想直接走过去,又有点舍不得这点独处的时光,便也走到屋檐下另一头,隔着几步远的距离,一起看雨。
雨丝细细密密的,把远处的山峦都罩得朦胧了。两人都没说话,空气中只有雨点敲打瓦片的沙沙声。安静,却不尴尬。凌霜偷偷侧过头,看他。雨水带来的湿气沾湿了他的鬓角,几缕黑发贴在额前,让他平日里冷硬的线条柔和了不少。他专注地看着雨,眼神悠远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凌霜心里忽然生出一种强烈的冲动,想走过去,替他拂开那缕湿发。可她终究没动,只是悄悄地把手伸出屋檐,接了几滴冰凉的雨水,握在手心。
徐瀚飞仿佛察觉到她的目光,转过头来。四目相对,雨声仿佛都消失了。他看着她淋湿的头发和肩膀,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,转身进了屋。片刻,他拿了一件半旧的蓑衣出来,递给她,声音低沉:“雨凉,披上回去。”
凌霜接过蓑衣,上面还残留着他身上淡淡的、混合着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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