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,谦恭的神情里透出一丝狡黠。他在察言观色,若她没有反映说明自己自讨没趣,若她有意肯定会有所表达。
花容袅娜、玉质娉婷的她拿起茶几上的一个苹果,削了起来,脸颊飞出一朵红霞。她镇静地说好羡慕吃皇粮的,旱涝保收、衣食无忧,“一张报纸一支烟,一杯茶水喝半天”。她交杂着自己生不逢时、怀才不遇的情绪。讲述她初中在班上的成绩是前三名,由于家里穷父母要求她辍学,便一怒之下“投奔”到舅舅家的经历。“哎呦”一声,她的左手食指被水果刀划破了,一丝血印呈现在她的手指上。他心头一紧,急忙拉过她的手心疼地看着说,有消炎药吗,快点涂上吧。
她抽开手,把手指放在自己的嘴里吮吸,轻声说,看你大惊小怪的,我切菜还经常被菜刀伤过呢,不要紧的。
他俩闲聊了许久,朱局长回来了。曾亦利局促不安赶紧站立起来。朱局长不经意地打哈哈,“小曾啊,篮球赛结束后,我准备把你调到城关税务所来工作。唉,你的父母这些年每年都来给我拜年,还时常送些什么补药、补酒给我,说是医药公司搞促销不要钱的,搞得我欠他们一个天大的人情。嘿,小曾啊,如果你与小玲能谈得拢合得来,我们今后可就是一家人了。这样我也就可以不还你父母这个人情啰。”朱局长呵呵一笑,又慢悠悠地讲,“当然,我从不干涉我外甥女的恋爱,婚姻自由嘛。嗯,对了,说是外甥女,实际上是我的养女嘛,比自己的闺女还亲呐,这点你们也都是很清楚的嘛。”
小玲轻轻搂住朱局长的胳膊,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,娇嗔,“哎呀,舅父,看你尽瞎说些什么啦。”而曾亦利拘谨站在一旁不敢吭一声。
从局长家里走出来,曾亦利想起朱局长说自己的父母每年低三下四地给他拜年、给他送礼物,心底有些怨气,难怪人家说当官的没有几个好货色,他这不分明在逼婚么?回味着朱局长的弦外之音,感觉朱局长是多么的市侩,把权力都昭然若揭地用到婚姻大事上,若不答应,一辈子都不要想调入县城工作,除非他不是税务局的头了,难怪背后有人臭骂他是“猪头”。曾亦利“哞”地叫了一声,眼角流出几滴泪水,为父母,也为自己多年的高考失利未走进大城市工作。他理理头绪,沉得住气,方成大器。现在不是峰回路转了吗,打瞌睡正碰到了一只枕头,小玲,就是一只绣花的枕头。他设想在乡下马上就要进城了,还有一个叫舅舅的在当局长,最为关键的是小玲这女子长得还水灵,虽然只有初中文化,看样子却也温柔体贴,勤快会做家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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