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是被刻意制造成‘中蛊’假象,只为嫁祸药语派那些不肯依附太医院的民间医者!”
话音未落,针奴儿忽然跪地。
孩子双目通红,双手颤抖着抚上第一具尸骨的脊椎针孔,指尖沿着轨迹移动,仿佛在阅读一段刻入骨骼的悲鸣。
忽然,他猛地抬手,以掌击地——三长,两短。
节奏清晰,不容忽视。
云知夏瞳孔一缩。
这是药阁失传已久的暗语传递法,专用于地下医者互通生死情报。
她曾在古籍残卷中见过记载。
“针出东炉……”她低声呢喃,随即眼神骤亮,“命归肃王。”
东炉,程砚秋私设炼毒之所;肃王,当今圣上胞弟,执掌刑狱监察,权势滔天。
而这三具尸骨所代表的,不过是冰山一角。
她猛然转身,望向老讼布:“你记下的十七桩焚尸案里,可有家属被迫签下‘自愿焚尸’文书?谁人签押?”
老讼布抖开布条最末一页,手指颤巍巍点下一排朱印。
“十七人……皆由肃亲王府签押。”
风陡然止。
乌云裂开一线,惨淡月光照在云知夏脸上,映得她眸色如铁。
原来如此。
不是偶然,不是误判,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清洗。
以“蛊患”为名,行铲除异己之实。
药语派医者,因坚持本草实证、反对太医院垄断药方,早已成为权力眼中钉。
而程砚秋,不过是一把被人握在手中的刀。
她缓缓站起身,沾血的麻手套垂落在侧,目光扫过三具无名枯骨,一字一顿:
“你们不该死得无声无息。”
她弯腰,拾起那根半融的控脉针,攥紧掌心,任锈刺扎进皮肉,鲜血顺指缝滴落,在焦土上开出一朵朵猩红之花。
“我会让全京城听见你们的声音。”
就在此时,一道黑影悄然掠至她身后。
墨二十七立于残月之下,玄衣猎猎,脸上惯有的冷漠竟出现一丝裂痕。
他望着她沾血的手、肩头未愈的创口、还有眼中那团永不熄灭的烈火,终于压低声音,几不可闻地说:
“你不能再查了。”
风穿林而过,带起一片灰烬。
他没有再说更多。
但那句话,像一把钝刀,缓缓插入寂静的夜。
北风卷着焦土与骨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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