传来。
那块沉默多年的药心碑,突然剧烈震动,尘土飞扬,碑面裂开细微纹路。
原本只有两行字的石碑,此刻竟缓缓浮现第三行,笔迹清瘦刚毅,如刀刻斧凿:
“这次,我回来,不是为续命,是为——立规。”
唯独这一行字,唯有萧临渊看得见。
风止,灯摇,药心树最后一片新叶舒展,叶脉中奔涌的金光骤然凝滞一瞬。
仿佛,有人在遥远彼方,睁开了眼。子时三刻,万籁俱寂。
药心碑轰然震动,裂纹如蛛网蔓延,尘土簌簌而落。
就在那第三行字浮现的刹那——“这次,我回来,不是为续命,是为——立规。”——整座碑林仿佛被无形之力唤醒,九口古井齐鸣,地脉深处传来低沉轰响,似有巨兽在黑暗中睁眼。
唯有萧临渊看得见那行字。
他瞳孔骤缩,指尖猛地一颤,仿佛被烙铁烫过。
那笔迹清瘦刚毅,一如她素日写方子时的从容不迫,却比往昔多了一种斩断轮回的决绝。
这不是求生,不是依恋,更不是归来乞怜——这是宣战。
她要的,从来都不是一个位置,一座王府,一段情缘。
她是来改天换地的。
风忽然止了,连檐角铜铃都沉默下来。
可就在这死寂之中,药阁后院传来一声极轻的“咔”响,像是冰层初裂,又似嫩芽破壳。
幼株顶端,抽出一枝新芽。
那芽形如人指,纤细修长,指尖泛着微光,宛如含着一滴将落未落的晨露。
金芒在叶脉间游走,忽明忽暗,竟与天上残月同步呼吸。
它微微颤动了一下,像在试探这人间是否还值得伸手。
萧临渊几乎是踉跄着冲出殿门,玄袍撕开夜色,带起一阵寒风。
他顾不得身后墨二十一急唤,也听不见远处百姓惊疑的低语,只死死盯着那根新芽,仿佛那是她从虚空中伸出的第一根手指。
他跪了下来。
不是跪碑,不是跪天,而是跪树。
掌心轻轻覆上那根嫩芽,指尖触到那一抹温热的微光时,心脏猛地一缩——他竟觉有人回握。
不是幻觉。
那是一种久违的、活生生的触感,带着熟悉的冷静与克制,却又藏着一丝极轻的试探,像她在问:“你还记得我吗?”
萧临渊喉头滚了滚,闭目低语,声音沙哑得几乎破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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