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,蛊虫就会悄然扩散。它们不会立刻发作,只会静静蛰伏,等待一个信号——等到我一声令下,千骨齐鸣,万律崩解。”
她说完,望向窗外沉沉夜色。
风穿廊而过,吹动檐下铜铃,叮咚作响,仿佛命运的倒计时。
而在律修堂深处,沈青璃换上了灰蓝官袍,腰佩铜牌,正式成为执律之人。
深夜,烛火摇曳。
她被带到案前,面前摊开第一份“医谍令”:
江南李医,因救治流民未报官,削籍拘押。
笔搁在砚边,墨迹未干。
她缓缓伸手,指尖微颤,却终是握住了那支象征权力与审判的朱笔。
深夜,烛火在案前摇曳,映得那张薄纸上的墨字忽明忽暗。
沈青璃的手悬在半空,指尖冰凉,仿佛握着的不是朱笔,而是一把刺向良知的刀。
江南李医,救治流民未报官——有罪。
荒谬!
她几乎要笑出声来。
可她不能笑,也不敢笑。
此刻她已是“律判”,是裴元衡亲手打造的傀儡,是律修堂对外宣示权威的活招牌。
稍有异动,便会引来层层监察,甚至触发体内残留的律引余毒,痛彻骨髓。
但她还有骨头。
还有一根没被磨断的脊梁。
笔尖轻颤,落在“律”字最后一笔。
她缓缓拖长那一捺,力道不增不减,却让墨汁深深渗入纸背,在宣纸纤维中凝成一个微不可察的凸点——那是她与药阁之间唯一的信道,是用身体记忆刻下的摩斯暗码。
矿井三层,囚三百,骨刻每日子时。
写完那一笔,她松手,朱笔坠入砚台,溅起一点猩红。
翌日清晨,废纸篓中的奏令被悄悄回收。
小竹跪坐于药阁偏殿,双手捧纸,指尖泛起淡淡青光——那是“药感触纹术”,借药气激活纸张纤维中的生物信息,还原出隐藏痕迹。
当那串由凸点组成的密语浮现眼前时,她呼吸一滞,眼底燃起怒火。
三百人……每日子时骨刻?
那是把活人当成律法的刻录板,在血肉上篆写忠诚!
消息传至主殿,云知夏正立于九转丹炉之前。
炉火幽蓝,药香如雾。
她接过小竹呈上的情报卷,看罢,唇角竟扬起一抹极冷的笑意,像雪刃划过冰面。
“裴元衡以为,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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