丝未曾熄灭的良知。
她上前一步,接过断刀,指尖抚过裂口,仿佛触到无数冤魂的叹息。
她转身,将断刃投入金焰。
火焰猛然一颤,随即升腾更高,金光如雨洒落,竟在空中凝成一道虚影——那是一只挣脱枷锁的手,指尖朝天,似要撕裂云层。
“不需扫阶。”云知夏声音清越,如钟振谷,“只需教人记得——刀可断,心不可囚。”
她接过《自省书》,当众展开,任风吹动纸页。
她不再念,不再辩,只将纸角送入火中。
火舌吞没文字,灰烬升腾,竟不落地,反化作点点金光,如萤火般飘向人群。
每一粒光尘落于肩头,便有一人挺直脊梁,眼中重燃信念。
这是医道的火种,也是反抗的誓约。
就在这时,马蹄声破雾而来。
裴公公率内廷仪仗列队而至,黄罗伞盖,金丝拂尘,气势逼人。
他立于阶前,面无表情,宣读圣谕:“奉天承运,皇帝诏曰:药阁主云知夏,即刻入宫面圣。其余人等,止步朱雀桥,不得入城。”
话音落,禁军列阵,刀出半寸,寒光森森。
云知夏缓缓抬眼,目光如刃,直刺裴公公心口。
她不怒,不惧,只淡淡道:“医者同行,生死同路。他们救过的人,与我同命。若我不归——”她顿了顿,转身面对身后百人,声音陡然拔高,“他们,便是医道遗嘱!”
百人齐跪,叩首于地,齐声应道:“若宫中夺我言,我们在城外讲!若焚我书,我们在地上写!若禁我行,我们踏夜而来!”
声浪如潮,撞向城门,震得朱雀门上的铜铃嗡嗡作响!
裴公公脸色微变,握拂尘的手微微发抖。
他原以为不过是一道圣谕,压的只是一个女子。
可此刻他才明白——她点燃的不是一盏灯,而是一场燎原之火。
他张了张口,终未再言。
云知夏最后望了一眼身后的队伍,望了一眼那仍在燃烧的金焰石栏。
她知道,这一入宫,便是龙潭虎穴。
但她更知道,若无人敢入,医道便永无出头之日。
她整了整衣袖,缓步向前。
就在此刻,一道黑影如风掠至,无声无息。
墨十四自暗处现身,一袭黑衣如夜,递来一卷密信——火漆未干,印纹为狼首衔月,是靖王府独有的标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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