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
云知夏接过残渣,指尖轻捻,闭目一嗅。
药感如针,直刺识海。
她骤然睁眼——油中竟掺有“宁心散”药渣。
此药,性温微苦,主安神定志,药阁每月仅一人申时申领,名册上写着“林素”,职位助教,履历清白,言行恭谨。
可她记得,那日讲学,她故意在“宁心散”药理中埋下一处谬误,旁人未察,唯独“林素”在课后递来批注,字迹工整,逻辑严密,却精准纠正了她设下的陷阱。
——那不是纠错,是试探。
她指尖微动,眸底寒光如刃。
“传值夜小竹。”
不多时,一名瘦弱少女战战兢兢上前,头几乎低到胸口:“大……大令使。”
“那夜金匮失窃,你值夜至子时。”云知夏语气平淡,却字字如钉,“可有异常?”
小竹咬唇,半晌才挤出声音:“林助教……那晚申时进过药房,说要取《毒理辑要》参详。出来时……鞋底沾着青苔。我认得,那是藏书室后墙阴面才有的毛绿苔,常年不见光,湿滑如油,寻常人绝不会踏足。”
云知夏终于动了动唇角。
不是笑,是猎物入网的冷意。
她转身步入内堂,提笔疾书,命人将《毒理辑要》手稿誊抄三份,封面加盖“金匮真本”火漆印,再以特制“显影药粉”涂于书脊——此粉无色无味,唯遇体温则化,凡触之者,掌心将现三日不褪的荧痕,月光下可见微光流转。
她将假书藏入密室暗格,命小竹“无意”透露:“师父说真本今晚转移,藏于东阁夹壁。”
一切布置妥当,她立于窗前,望向沉沉夜色。
药阁灯火渐熄,唯有“药律碑”在月光下泛着冷白光泽。
她低声自语:“你想盗书?好。我便让你亲手,把尾巴递上来。”
墨八潜于梁上,黑衣如影,呼吸几近于无。
他眸光冷厉,扫视四下,手已按上刀柄。
药阁万籁俱寂。
忽然,屋脊轻响。
一道黑影翻入藏书室,动作熟稔,避过夜巡路线,脚步未停,直取密室暗格。
子时三刻,药阁内外静得如同死水,连风都屏住了呼吸。
梁上墨八屏息凝神,指节紧扣刀柄,黑眸如鹰隼锁住藏书室中央那道鬼魅般的身影。
那黑影动作极稳,落地无声,袖袍掠过书架竟不带一丝尘埃。
她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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