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闻言,未惊未惧,只淡淡一笑,转身走向内室。
“请老守陵人入府。”她背影从容,语气平静如水,“就说……我找到‘钥匙’了。”三更天,风急云低。
萧临渊带来的密报尚未冷却,书房案几上的蜡烛已被夜风卷得摇曳不止,火苗如挣扎的魂魄,在墙上映出扭曲的影子。
他站在门边,玄甲未卸,眉宇间凝着铁血征伐留下的戾气,却掩不住眼底那一丝隐忧——为她。
“三名太医已写下联名奏本,只等明日早朝呈递。”他的声音压得极低,像刀刃贴着冰面滑过,“罪名一旦坐实,你将被革去军医监掌令使之职,禁足府中,甚至……问罪入狱。”
云知夏背对着他,立于窗前,一袭素白医袍在夜色中如雪般刺目。
她指尖轻抚窗棂,目光却穿过庭院,落在那方正在连夜雕凿的石碑上——残烛堂弟子们手持刻刀,火把映照下,每一凿都带着沉痛与觉醒的重量。
“药律碑”三字已初现轮廓,笔锋凌厉,似要破石而出。
她终于开口,声音清冷如霜:“他们想用‘妖言惑众’定我的罪?可笑。真正惑众的,是那些把人当药引、拿命炼丹的魑魅。”
她转身,眸光如刃,直刺萧临渊眼底:“你以为我为何要立碑?为何要公示药律?不是为了扬名,是为了布阵。今日百姓所见,皆为证言;明日天下所议,皆为刀锋。”
说罢,她抬手击掌三声。
庭院暗处,一道佝偻身影缓步而出——老守陵人,须发皆白,手中捧着一方檀木匣,指尖颤抖,却握得极稳。
“先帝遗诏副本,”云知夏接过匣子,当着萧临渊的面缓缓开启,“藏于药律碑封底暗格,二十年无人知晓。诏书有言:‘医者仁道,当归天下,非一家一姓之私器。’”
她将诏书展开,金线绣字在月光下熠熠生辉。
“老大人,明日一早,你以‘前御药房守陵官后裔’身份,携此诏书赴宗人府,正式呈递。”她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,“告诉他们——谁若动我,便是违祖训;谁若毁药律,便是逆天道。”
老守陵人双膝跪地,老泪纵横:“老奴等这一天,等了三十年……先帝若知今日有您这般医者持诏立律,九泉之下,必得安息。”
云知夏扶他起身,目光坚定:“这不是为我一人,是为千千万万曾被‘药嗣’吞噬的无辜者。”
话音未落,院外骤然传来急促脚步声。
火药童小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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