频率按《残烛三十六律》第七调——我要整个京城的空气,变成一张会说话的网。”
小药笛重重点头,转身疾奔而去。
老药痴陈三不知何时也到了门外,浑身尘土,手里还攥着那把砸庙的铁锹。
他声音沙哑:“云姑娘……我那孙子也烧得厉害,青纹爬到了胸口……不是神罚,对吧?你告诉我,不是神罚……”
云知夏看着他浑浊却执拗的眼,缓缓摇头:“不是神。是人。是躲在暗处,用瘟疫当刀的畜生。”
她取出一枚银针,蘸了特制药液,在陈三手臂上轻轻一划,取了滴血样,放入琉璃管中。
“回去,用井水煮沸后饮用,门窗用艾烟熏三遍,床褥曝晒。若明日未见青纹扩散,便不是染疫,而是惊悸所致。”
陈三哽咽着磕了个头,踉跄离去。
夜,三更。
军医监内,九条细线自屋顶垂下,每根末端系着一块素白布帛,静悬于特制药液之上。
忽然,西城方向的布帛毫无征兆地泛起一抹猩红,如血浸染。
“西城哨点异动!”值守弟子惊呼。
云知夏早已披衣而起,手中握着一支细长银管——那是她以“药感探针”改良的空气采样器。
她率军医监精锐,直扑西城废弃药坊。
坊门腐朽,推门即倒。
屋内霉味扑鼻,角落堆满风干的药饼,色泽灰褐,表面浮着一层诡异的青霜。
灶台之上,一口铁锅仍在余温中微微颤动,锅底刻着与药王庙底座如出一辙的符文。
她蹲下身,取下一枚药饼,指尖轻捻,粉末簌簌而落。
“空气传播,借药渣为载体,风干后碎裂成孢子,随炊烟、药香、呼吸入肺……再以高热激发毒性,三日暴毙。”她冷笑出声,“他们不是在造神——是在造疫。”
她抬头,目光如刀扫过黑暗角落:“这药饼,准备送往何处?药铺?粥棚?还是……靖王府的药房?”
无人应答。唯有风穿破窗棂,吹得药饼轻颤,仿佛在无声狞笑。
云知夏站起身,将药饼收入袖中,转身下令:“封存所有药饼,原地看守。任何人不得靠近十步之内。”
回程路上,她指尖摩挲着袖中药饼,眸光幽深。
明日,她要让全京城的人都看看——
那所谓“神罚”,究竟是从天而降,
还是……从人手中,一饼一饼,精心炮制而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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