痛,而是那一行浮现的字迹——“药非人祭,医为人活”——如钟声撞入魂魄,震得她前世今生的记忆翻涌不息。
她曾是实验室里无名的女药师,日复一日调配救命之药,却被师兄以“科学伦理”为名,推入焚化炉,连骨灰都未留下。
她也曾是云知夏,将军府的嫡女,被捧杀、被弃养、被一碗毒药无声抹去。
可如今,她站在这里,血染素衣,心口还插着溯毒针,却第一次,真正握住了“活着”的意义。
她转身,步履沉稳,走向那个半跪于地的男人。
萧临渊撑剑欲起,却因共燃剂反噬,经脉如刀割火灼,冷汗浸透玄甲。
他抬眸看她,目光如铁,声音却沙哑得像砂石碾过:“你的命……烧得太狠。”
她蹲下身,掌心贴上他肩胛,药感悄然渗入。
那一瞬,她看见他体内残存的毒纹如黑蛇盘绕脊骨,正是白九卿以“魂引砂”种下的蛊印,借药井之力,欲控其神志,夺其战魂。
“是烧得狠。”她轻笑,眼底却无悲无喜,只有一片澄明如雪,“可我活着,就活在人间——不是谁的药典,也不是谁的鼎。”
话落,她自袖中取出一根三寸银针,针身泛着幽蓝冷光,正是当年从母族密室寻出的“封魂印”残针,专破以魂驭药的邪术根基。
她执针,毫不犹豫,刺入他背脊毒纹中央!
“呃——!”萧临渊闷哼一声,脊骨剧震,黑气自针口喷涌而出,竟凝聚成一只扭曲蛊虫,张口欲噬,却被银针瞬间冻结。
下一息,蛊虫爆裂,化作飞灰,随风散尽。
他喘息渐平,冷汗未干,却抬手,反握住她的手腕。
力道极重,像是怕她下一瞬就会消散。
她未挣,只抬眸看他,轻轻道:“信我,还没完。”
当夜,军医监。
药炉高耸,紫火冲天,映得整座院落如坠魔境。
炉火中翻滚着一部古卷——《千药归元录》,白九卿奉为神典的药道至宝,记载着以万药之魂炼神门、逆生死的禁忌之术。
云知夏立于炉前,风扬起她染血的衣袂,发丝凌乱却眼神清明。
她将玉简轻轻置于炉边,仿佛交付一场千年因果的见证。
然后,她亲手,将《千药归元录》投入火中。
火焰骤然一凝,随即腾起三丈高!
紫焰翻滚,竟在刹那由紫转金,如朝阳破云,煌煌照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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