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是某场宏大药祭的,第一声钟响。
夜风凝滞,祠堂内残火未熄,紫焰如蛇般在炉中扭动,映得云知夏半边脸庞忽明忽暗。
她立于炉前,指尖尚有余温,袖中血书已被她悄然藏入内襟,紧贴心口——那发烫的触感,像一颗异体跳动的心脏。
白九卿的话如毒针,一针针刺入她自以为稳固的认知。
“种魂”?
“活体药典”?
她不是重生,而是被选中、被植入、被豢养的容器?
可笑的是,她曾以为自己是逆天改命,凭一身医术撕开命运牢笼。
如今看来,或许从她睁眼那一刻起,便已踏进他人早已铺好的药阵之中。
她眸光微闪,不动声色地扫过梁上那只扑棱落地的小灰雀——羽毛灰扑扑的,左爪缠着半片泛黄的桑皮纸,边缘焦黑,似曾遭火焚。
它落地时并不逃,反而歪头看她,黑豆般的眼珠里竟泛着一丝诡异的清明,仿佛……认得她。
“你说,我不过是沈砚的药引?”云知夏终于开口,声音如冰泉滴石,冷而清晰,“你说我救人性命是浪费天赋?那我倒想问问——若我真是他种下的‘药魂’,为何能解你‘迷心散’?为何能辨出这祠中七种禁药的配比?为何……能一眼看穿你袖口藏着的‘续命蛊’,正悄然反噬你心脉?”
白九卿瞳孔骤缩,右手本能地按上左腕——那里,一缕青黑之气正缓缓上行,被银线封压,却仍在蠕动。
他没料到她竟能看破。
云知夏唇角微扬,不带笑意:“你练‘人鼎’,以活人炼药,却不知自己早已成了蛊奴。你恨沈砚,所以寻我,想借我之手毁他遗志?还是……你也想成为‘承药之人’?”
白九卿脸色剧变,后退半步,喉间发出一声低哑的嘶鸣:“你懂什么!沈砚窃天道、逆生死,妄图以人魂为药基,炼出‘永生之典’!他剖你尸身那夜,天雷劈落,地火自涌,整座实验室化为焦土——可那一滴血,那一缕魂,竟真的活了下来!”
他死死盯着她:“而你,就是那‘活下来’的代价!”
云知夏静静听着,目光却已落在那半片阵图之上。
她弯腰拾起,指尖轻抚残页——桑皮纸粗糙,墨迹斑驳,但中央一道扭曲的符线清晰可辨,末端指向一处标记:地脉阴枢,癸水之眼。
她心尖一颤。
这个标记……她在靖王府地契的密卷上见过。
那是王府最深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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