吱呀"停在巷口,车帘掀开条缝,露出半张爬满皱纹的脸。
"婆,"云知夏凑过去,声音压得像蚊虫,"跟陈老头说,慈济堂进了批'云神医特供',便宜出。"
药婆的瞳孔骤缩,随即露出缺了门牙的笑:"知道了,姑娘。"她甩了个响鞭,破车晃着铃铛往慈济堂去了,车底暗格里还塞着云知夏给的半块银锭——足够她给女儿抓三副补药。
子时二刻,太医署别院的瓦顶上落了层薄霜。
云知夏趴在屋脊,看着陈御医带着四个药童踹开侧门。
老御医的青衫被夜风吹得鼓胀,手里举着盏羊角灯,灯芯烧得噼啪响:"反了!
反了!
太医院的药坊何时成了焚尸炉?"
药坊里果然堆着半人高的柴堆,几十坛药正被火舌舔着。
陈御医冲过去,抓起个坛子就往地上砸。"砰"的一声,深褐色的药膏溅在青砖上,遇水的瞬间竟诡异地泛起墨黑。
"这是......"陈御医的手直抖,他蹲下身,用指甲刮了点药渍,凑到鼻端猛嗅,"***!
夹竹桃汁!
还有......"他突然抬头,目光像淬了钢,"这是给战马用的毒疮药!
他们拿人当畜生治?"
围观的百姓原本还缩在巷口,此刻全涌了过来。
有个抱孩子的妇人挤到前头:"我家娃吃了清心散,拉血拉了三天!"另一个老汉举着药渣子:"我买的参茸丸,熬出来的汤比铁水还腥!"
云知夏从阴影里走出来,手里捧着个黄布包裹。"陈大人,"她声音清亮,"这是赵主簿的供词,还有济世仓、老槐记的账册拓印。"她掀开包裹,露出一叠按了血手印的纸页,"他们用你的名号收药,用我的名号卖毒,连太医院的清誉......"她顿了顿,"都成了遮羞布。"
陈御医的胡子气得直颤。
他抢过供词扫了两眼,突然转身冲进药坊,从灰烬里扒拉出本烧了半页的账簿。"看!"他指着上面的字迹,"这是别院的出入簿!"纸页上歪歪扭扭记着:"九月初三,红衣女子携药样三盒,谢大人亲取。"
云知夏的指尖"咔"地掐进掌心。
谢无音——这个名字像根烧红的针,猛地扎进她的记忆。
边关来的密报里,风铃儿曾说过有个"调频人",专门记录她调配毒药时的火候、药量,说是要"摸透云神医的手性"。
"小刀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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