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芷手按腰间药囊就要冲过去,却被云知夏抬手拦住。
她侧耳听了片刻,眉峰一挑:“是柳大人的暗号。”
门扉推开,柳元衡裹着一身夜露挤进来。
他官服前襟沾着草屑,显然是翻了墙来的:“云姑娘,薛怀安那逆子薛明远三日前秘密入京了!”他从袖中抖出张密报,“住在城西槐柳巷的别院,这两日见了户部侍郎、工部员外郎,还有……”他顿了顿,“还有太医院判周存礼。”
“父债子偿。”云知夏突然笑了,那笑意却比冬雪还冷,“薛怀安当年因‘黑丸案’被先皇赐死,薛明远怕是要重启计划。”她扫过桌上残页,“他们需要活人实验数据,需要清源髓,更需要——”
“《疫引录》。”崔婉儿接口,声音像浸了毒的针,“薛怀安的笔记里提过,这是记录‘活体引毒术’的孤本。有了它,就能精准控制瘟疫扩散的时间、范围。”
云知夏的指尖在案上敲出急鼓般的节奏。
她突然转向白芷:“去把我配的‘假死药’拿来。”见白芷愣住,又补了句,“改良成‘疫相药’——服下后会出现高热、红疹,和瘟疫初期症状一模一样,但没有传染性。”
“您要?”崔婉儿猛地抓住她手腕。
“潜入薛明远别院,盗取《疫引录》。”云知夏抽回手,“只有拿到实验记录,才能坐实他们的罪证。”
“我去。”崔婉儿的声音斩钉截铁。
她解开鬓边珠花,露出耳后一道淡白的疤痕,“当年薛怀安为了试毒,在我耳后扎了七针。我熟悉他们的毒术流程,伪装成投靠的民间医女,不会露馅。”
云知夏盯着那道疤痕看了三息,突然伸手按住崔婉儿肩膀:“子时三刻,槐柳巷后墙第三块青石板下有包‘避毒散’。若遇危险——”
“我知道。”崔婉儿打断她,从袖中摸出个小瓷瓶晃了晃,“您给的‘迷神香’,够放倒三个守卫。”她转身走向门口,又回头看了眼云知夏,“等我带着《疫引录》回来,咱们就烧了这鬼东西。”
三更的风裹着槐花香扑进别院。
崔婉儿贴着影壁站定,望着二门上“薛府”两个鎏金大字,喉间泛起腥甜。
她深吸一口气,将“避毒散”抹在鼻下,又把“自研毒方”卷成纸筒别在鬓边——那是用薛怀安早年失传的“断肠霜”改良的,气味里带着若有若无的苦杏仁香。
门房的灯笼晃了晃。
她撩起裙角上前,声音甜得发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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