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月二十,晨光破晓。
大理寺的判决文书在卯时送达靖王府时,萧景玄正在庭院中练剑。剑光如雪,划破秋日清晨的薄雾,一招一式都带着沙场淬炼出的凌厉。
“殿下。”沈青澜捧着文书走来,晨露沾湿了她的裙角,“三司会审的判决下来了。”
萧景玄收剑回鞘,接过文书。展开,目光扫过那几行朱砂批注的字迹:“郑元培贪墨税银、私贩禁物、勾结北疆,罪证确凿,判处斩立决,家产抄没,男丁流放,女眷没入官婢。齐王萧景宏……削去王爵,圈禁宗人府,无旨不得出。”
他的视线在最后一行停留片刻,缓缓合上文书:“父皇终究还是留了三哥一命。”
沈青澜轻声道:“毕竟是亲生骨肉。”
“是啊。”萧景玄将文书递还给她,“但这已是父皇能做的极限。三哥这辈子,算是到头了。”
两人并肩走向书房。秋叶在脚下沙沙作响,晨光透过枝叶缝隙洒下斑驳光影。
“殿下,”沈青澜迟疑道,“齐王倒台,太子那边……”
“很快就会有所动作。”萧景玄推开书房的门,“齐王在时,还能与太子相互制衡。如今三哥倒了,太子便少了一个掣肘。他定会将矛头指向我。”
书房内,烛火尚未熄灭。萧景玄走到舆图前,手指点在京城的位置:“接下来,我们要做三件事。第一,整顿江南,肃清郑元培余党。第二,调整朝中人事,安**们的人。第三……”他顿了顿,“重审沈家旧案。”
沈青澜心头一震:“殿下……”
“我答应过你的事,不会忘。”萧景玄转身看她,“但此事需从长计议。当年的科举泄题案,牵涉太广,要翻案必须有确凿证据。”
他从书案暗格中取出一卷泛黄的案卷:“这是我从刑部调来的沈家案卷抄本。这些日子,我一直在研究。”
沈青澜接过案卷,手指微微颤抖。这是三年来,她第一次如此接近父亲蒙冤的真相。
“青澜,”萧景玄的声音温和下来,“你可还记得,那日我说等此间事了,有话对你说?”
沈青澜抬起头,心跳忽然加快。
萧景玄走到她面前,目光深邃:“我想告诉你,从今往后,你不再是孤身一人。我会陪你查清沈家冤案,还你父亲清白。也会……”他顿了顿,声音更低了些,“护你一生周全。”
这话说得含蓄,却字字分明。沈青澜眼眶一热,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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