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年那笔修缮款项,账目混乱,有几笔银子去向不明。更麻烦的是——”他顿了顿,看向沈青澜,“牵扯到一个叫沈怀远的人,据说是沈家旧部。”
沈青澜放下筷子,神色平静:“此事青澜昨日已向齐王殿下禀明。沈怀远确系沈氏远支,但多年前已被先父逐出府,其后所作所为,与沈家无关。”
“本王自然相信沈长史。”齐王笑了笑,“只是朝中那些御史,恐怕不会这么想。他们若知道沈家旧部牵扯进河堤贪墨案,难保不会上奏弹劾,说七弟用人不察,甚至……说沈家余党未清。”
这话已是赤裸裸的威胁。萧景玄放下粥碗,抬眼看齐王:“皇兄多虑了。清者自清,浊者自浊。若真有御史弹劾,查便是了。正好,本王也有些事想查。”
“哦?七弟想查什么?”
“皇兄可知道‘隆昌号’钱庄?”萧景玄问得漫不经心。
齐王脸色微不可察地一僵,随即恢复如常:“自然知道,京城有名的钱庄嘛。七弟怎么突然问起这个?”
“也没什么。”萧景玄夹了一筷子小菜,“只是昨夜听说,隆昌号与江南商会往来密切,而江南商会又牵涉进河堤款项之事。皇兄既然在查此案,想必已经查到这一层了吧?”
齐王放下筷子,笑容淡了些:“七弟消息倒是灵通。”
“不及皇兄。”萧景玄淡淡道,“皇兄连沈家十多年前逐出的一个远亲都能查到,这才叫手眼通天。”
厅内气氛骤然紧张。
沈青澜适时起身,为两人添茶:“殿下,齐王殿下,茶要凉了。”
齐王接过茶盏,深深看了萧景玄一眼:“七弟,你我兄弟,说话不必拐弯抹角。你到底知道了多少?”
“该知道的,都知道了。”萧景玄迎上他的目光,“不该知道的,也知道了些。”
“比如?”
“比如槐树胡同三号,丙字库房。”萧景玄一字一句道。
齐王手中的茶盏轻轻一晃,茶水险些溅出。他盯着萧景玄,眼神阴晴不定:“你去了那里?”
“去了。”萧景玄坦然承认,“还见到了郑三公子。皇兄,你说巧不巧,郑三公子正好也半夜去库房,说是……查货。”
齐王的脸色终于变了。他放下茶盏,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叩击:“七弟,有些事,知道得太多未必是好事。”
“皇兄说得对。”萧景玄点头,“所以本王也在想,是该把这些事烂在肚子里,还是该……禀报父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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