字迹模糊不清。
“沈长史请看,就是这几处。”郡主指着其中几处缺损,“我找了好几位先生看过,都说难补。毕竟柳公权的字,筋骨刚健,神韵难摹。”
沈青澜仔细端详拓本,心中评估。她自幼随父亲习字,临摹过诸多名家,柳公权正在其中。这拓本的缺损处不算太多,补全确有难度,但并非不可能。
“郡主想何时要?”她问。
“不急,三日内便可。”郡主说着,已亲自铺纸研墨,“沈长史现在试试如何?也让本郡主开开眼界。”
这是要当场考校了。沈青澜明白推脱不得,略一沉吟,道:“那青澜献丑了。”
她净手,执笔,先仔细观察拓本上完好的字迹,揣摩其笔意、结构、筋骨。柳公权的字以骨力遒劲著称,结体严谨,笔画如刀刻。沈青澜闭目片刻,再睁眼时,眼中已是一片清明专注。
笔尖蘸墨,落纸。她先写了一个完好的“塔”字,形神兼备,几乎可以乱真。
安阳郡主眼中闪过讶色,屏息观看。
沈青澜又练了几个字,找到感觉后,开始补那处缺损的“秘”字。她手腕悬空,笔走龙蛇,一笔一划皆力求还原柳公权的神韵。片刻,一个完整的“秘”字跃然纸上,与拓本上其他字浑然一体,若非新墨未干,几乎看不出是后补的。
郡主忍不住轻叹:“好字!果然名不虚传。”
沈青澜放下笔,谦道:“郡主过奖。柳公权大家风骨,青澜只得其形,未尽其神。”
“能得形已是不易。”郡主看着她,眼神复杂,“沈长史有这样的才学,却屈居王府属官,不觉得可惜吗?”
“能为殿下效力,为朝廷做事,青澜不觉得屈居。”沈青澜回答得坦然。
郡主沉默片刻,忽然道:“其实今日找你来,补字是其次。主要是……”她顿了顿,“有人托我传句话给你。”
沈青澜心头一凛:“不知是何人?传何话?”
“是一位你我都认识的长辈。”郡主走到窗边,背对着她,“她说,清水河堤的事,水深得很。有人想借此事做文章,不仅针对工部,还想牵连更广。让你……提醒靖王殿下,切莫插手过深,尤其不要碰去年那笔修缮款项的来龙去脉。”
沈青澜瞳孔微缩。这话里的信息太多了。首先,传话之人显然知道她在暗中调查江南和河堤款项;其次,此人通过郡主传话,既是一种示好,也是一种示威——他们知道她的动向;第三,对方在警告,河堤之事背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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