端午将至,宫中的气氛日渐不同。
尚宫局早早开始筹备宫宴所需,各处宫苑也忙着悬挂艾草、菖蒲,宫人手腕系上五色丝线,空气里弥漫着粽叶与草药的清香。然而在这份节庆的忙碌之下,暗流涌动。
靖王府内,沈青澜这几日格外忙碌。除了日常文书与暗中调查江南之事,端午宫宴的仪程、礼单、舆服安排也需她一一过目定夺。萧景玄如今地位不同以往,一举一动皆在众人瞩目之下,半分差错都不能有。
“殿下,这是礼部送来的端午宫宴座次图。”沈青澜将一幅绘在细绢上的图示铺在书案上,“按制,您的位置在御阶下左侧首位,仅在太子与几位年长皇子之下。随行属官席位在殿西侧第三排。”
萧景玄扫了一眼图示,指尖在某处轻轻一点:“齐王的位置?”
“在您对面,右侧首位。”沈青澜顿了顿,“与您正对。”
“有意思。”萧景玄唇角微勾,眼底却无笑意,“礼部这是刻意为之,还是无心之举?”
端午宫宴并非正式朝会,座次虽有规制,但具体安排确有灵活之处。将如今风头最盛的靖王与资历最深的齐王面对面安置,其中的意味值得玩味。
“齐王殿下近日称病不朝已有五日,”沈青澜低声道,“但据我们的人观察,齐王府门庭若市,拜访的官员络绎不绝,并不像真病的样子。”
“他是在避锋芒,也是在积蓄力量。”萧景玄淡淡道,“北疆一事,他损失不小,如今见我势起,自然要暂避风头,暗中筹谋。端午宫宴,他必定会出席——这么好的试探与示众场合,他怎会错过。”
“那殿下准备如何应对?”
“以静制动,以礼相待。”萧景玄收回手指,“他若挑衅,便以雍容化解;他若示好,便以谦和回应。众目睽睽之下,越是云淡风轻,越显得他沉不住气。”
沈青澜点头记下,又指向另一份单子:“这是内廷司送来的淑妃娘娘祭祀仪程。五月廿一,于奉先殿偏殿设祭,陛下亲自主祭,皇室宗亲、三品以上命妇皆需参与。殿下您需着素服,行三跪九叩大礼。”
听到“淑妃”二字,萧景玄的眼神暗了暗。他沉默片刻,才道:“知道了。祭祀所用香烛祭品,你亲自把关,务必周全。”
“青澜明白。”沈青澜柔声道,“已让人去城西最好的香烛铺定制了白檀香与长明灯,祭文也请了翰林院最善书法的老先生誊写。一切都会妥当。”
她话语中的细心与体贴,让萧景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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