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人曾就《春秋》经义在文渊阁有过数次彻夜长谈,据说相谈甚欢。但此后不久,沈文渊因主张清查田亩、触犯世家利益,与崔氏关系便逐渐疏远,直至对立。”
“十五年前……文渊阁彻夜长谈……”萧景玄指尖轻叩桌面,“那时‘科举泄题案’尚未发生。他们谈的,当真只是《春秋》经义?”他直觉这其中必有隐情。沈文渊是寒门领袖,崔琰是世家代表,即便私下欣赏对方才华,在政见上也是水火难容。能让两人放下立场深夜长谈的,绝不会是简单的学术探讨。
“继续查,重点查那段时间前后,崔琰和沈文渊各自还接触过哪些特殊的人,处理过哪些不寻常的事务。”萧景玄下令,“另外,那个从墨韵斋带走锦囊的‘墨先生’,他回去后有何动静?”
“回殿下,他返回小院后便再无外出,院内亦无异动。那锦囊……我们的人无法探知其内容。”
萧景玄沉吟片刻,忽然问道:“柳三变接触的那个南方商人,追踪有结果了吗?”
“有!我们的人一路追踪,发现那商人并未远离京师,而是绕了一圈后,秘密进入了……京西皇陵守备军的驻地!”
“皇陵守备军?”萧景玄眼中精光一闪。皇陵守备军名义上直属皇帝,但近年来,其统领将军似乎与齐王母族走得颇近。“齐王的手,伸得比本王想象的还要长。走私?军械?还是……借守备军之地,行藏匿‘影楼’杀手之实?”
线索愈发扑朔迷离,齐王、太子、崔氏,甚至可能还有隐藏更深的势力,似乎都围绕着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在活动。萧景玄感到,自己正站在一张巨大蛛网的边缘,而沈青澜父亲的那桩旧案,或许就是撕开这张网的关键突破口。
织造处 · 祸起萧墙
果然,不出沈青澜所料,“风”很快便刮到了织造处这看似不起眼的角落。
这日午后,织造处突然迎来了一批不速之客——司礼监随堂太监带着几名身材魁梧的内侍,面色冷峻地宣布:奉皇上口谕,宫内近日遗失一批南洋进贡的珍稀香料“龙涎香”,各局各司需严加搜查,凡有私藏者,严惩不贷!
织造处顿时一片鸡飞狗跳。宫女们被勒令集中到院中,住所被翻箱倒柜地搜查。掌事嬷嬷战战兢兢地跟在司礼监太监身后,额上冷汗涔涔。
沈青澜心中凛然。丢失贡品是大事,但区区香料,何须劳动司礼监随堂太监亲自带队搜查?而且,目标如此明确?她隐隐觉得,这更像是一个借口,一场针对某些人或某些事的清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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