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她问。
“至少得找到它流动的‘渠道’。”秦聿之说,“斩断渠道,才能阻止侵蚀继续从他体内汲取能量、往下扎根。否则,再好的药也只能延缓,不能根治。”
他合上两本册子,把日志推回给林筱:“陆怀山让你们考虑三天,是考虑要不要跟他去追查。但我给你们另一个选择:跟我去西南,找我师父当年标记的那个可能的地点。不是去解决母源——我们没那个能力——只是去确认它是否存在,是否真的在流动。”
“这有什么区别?”赵大雷问。
“区别在于,陆怀山想的是怎么‘解决’问题,我想的是怎么‘理解’问题。”秦聿之说,“有些东西,你越急着解决,它反扑得越厉害。先看懂它,才知道该怎么下针。”
他看向璟言锋:“你的情况,最多还能撑半年。半年内,要么找到根治的方法,要么……做好准备,把整条胳膊截掉,防止侵蚀蔓延到躯干。截肢也不能保证完全清除,但能争取更多时间。”
截肢。
这两个字砸下来,书房里彻底安静了。楼下煎药的声音不知何时停了,整栋房子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。
良久,璟言锋开口:“如果跟您去西南,需要多久?”
“来回至少一个月,加上探查时间,可能要两个月。”秦聿之说,“而且路上不会太平。如果那里真有母源或者渠道,周围一定会有‘东西’守着。可能是像岛上那样的怪物,也可能是别的什么。”
他顿了顿:“更麻烦的是,如果陆怀山说的是真的——真有别人从岛上逃出来了,他们可能也在找这些东西。我们在明,他们在暗。”
“为什么要帮我们?”林筱忽然问,“您和我们素不相识,为什么要冒这个险?”
秦聿之笑了笑,那笑容里有些疲惫,也有些释然:“因为我师父也是守灯人。陈守拙的师父,和我师父是旧识。守灯人这一脉,人越来越少了,死的死,散的散。我虽然没接师父的班去守节点,但有些责任,不是说放就能放的。”
他站起身,走到窗前,望着外面漆黑的巷子:“这世道,总得有人记住那些不该被忘记的事,总得有人去看那些别人不敢看的东西。我老了,看不了几年了。你们还年轻,还有选择的机会。”
“选择什么?”赵大雷问。
“选择是转过身去,假装一切正常,然后祈祷灾难别落到自己头上。”秦聿之转回身,目光扫过三人,“还是选择转过身来,直面那些藏在阴影里的东西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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