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安撸起袖子,开始给大伙儿分馒头。
他手劲大,抓起馒头时稳当得很,挨个儿递过去。
村民们接过仍旧还热乎乎的白面馍馍,指尖触到那暄软的质感,不少人都忍不住先凑到鼻尖闻了闻,麦香混着热气钻进肺腑,心里头熨帖得很。
“守拙叔这可真是太舍得了!”一个中年妇人捧着馒头,语气里满是感慨,“这么多白面馍馍,得花多少粮食啊!”
旁边的汉子接话道:“可不是嘛!以前谁家能这么大方?也就杨景现在出息了,才有这底气。你瞅瞅这馍馍,发得多大,白净得晃眼,咱平常哪敢想?”
众人你一言我一语,目光里既有感激,也藏着难掩的羡慕。
有个年轻些的村民忍不住咂舌:“都说杨景在城里混得好,现在看来,真是发迹了!这家里头,怕是手指头缝里漏点出来,都比咱腰粗……”
这话一出,不少人都默默点头,手里的馒头仿佛也更沉了些。
这边村民们低声议论着,那边杨守拙已拿着两个馒头,朝巷尾的流民走去。
那些流民见有人过来,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,眼神却依旧黏在他手里的馒头的上,又馋又怯。
杨守拙的目光落在两个孩子身上,一个小男孩,一个小女孩。
小男孩约莫五六岁,瘦得只剩一把骨头,脏兮兮的脸上一双大眼睛却亮得惊人。旁边的小女孩更小些,头发枯黄,抱着膝盖缩在墙角,嘴唇干裂得起了皮,看模样虚弱得很。
杨守拙放缓脚步,走到两个孩子面前,蹲下身。
他的动作不快,带着老人特有的沉稳,浑浊的眼睛里没什么波澜,却让人莫名安心。
“拿着吧。”他把一个馒头递到小男孩面前。
小男孩怯生生地看了看他,又瞟了瞟不远处的杨安。
杨安如今已经练武,正站在那里,身板笔挺,肌肉结实的胳膊抱在胸前,眼神平静地扫过流民,那股练武人特有的精气神,让周围几个蠢蠢欲动的流民都不敢妄动。
再往后,二十多个杨家村村民虽没说话,却都望了过来,那股子人多势众的气势,足以镇住场面。
小男孩犹豫了一下,终于伸出黑乎乎的小手,接过馒头,飞快地塞到嘴里,狼吞虎咽地啃了起来,连掉在衣襟上的碎屑都不忘舔干净。
杨守拙又把另一个馒头递给小女孩。
小女孩比男孩更怕生,只是睁着大眼睛看着他,不敢伸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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