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的马车为他们争取了宝贵的喘息之机。
‘呼——’
他长长吸了一口气,又重重呼出,试图将胸腔中翻腾的郁怒一并驱散。
方才的变故,他既怕且怒。
怕军心动摇,一溃千里,兵败如山倒。
怒麾下兵丁训练不精,临阵失据,调度失序。
各队步卒只顾各自跟前的巷口,踌躇不前,带队什长也谈不上什么大局观......
鲜少有人能主动思量,他们此刻人手本就捉襟见肘的窘迫境况。
一路行军,兵力层层分散之下,车队最前端,竟然连个负责探路的斥候都没了!
可是又能怪谁呢......
军户们几近于无的教育素质,决定了他们的水平也就这么高了。
那些什长、伍长,也不过是军户里矮子拔高个儿的糙汉。
甚至有的,还是因为和他李家的关系上位......
归根究底还是指挥调度失了方寸。
身为主将,调度失了章法,忽略了前方潜藏的致命危机。
一路提前布置的拒马,不光阻滞了尸鬼,却也无形中给他营造了一种虚假的安全感……
粮仓主道易聚尸鬼,他早该料到,早该防备。
却没有想到提前准备应对。
如今亡羊补牢,只盼为时未晚。
片刻前不计代价的连续全力开弓,让李煜的额头青筋暴起,右手止不住发颤,手中的长弓也已经收起,换上了一柄腰刀。
他始终都没有亲自上前搏杀。
那是士卒的职责,而他...是将。
‘为将者,当将兵,而非陷阵之卒。’
在军中,他更重要的使命,是调度兵马,指挥全局,督战压阵。
“架枪!前出掩护!接应他们撤回!”李煜厉声下令。
那匹死去的驽马,此刻仍在以另一种方式发挥着它的余热。
它沉重的尸体,暂时顶住了拒马的后移趋势。
尸鬼们大多被暂时阻隔在拒马的另一头。
不过,那具压在拒马上的马尸,也给了尸鬼们另一条捷径可走。
有尸鬼甚至踩着啃食马尸的同伴,嘶吼着翻越了拒马。
不多时。
那老汉被架着,踉踉跄跄地经过李煜身边时,浑浊的老眼似乎闪过一丝光亮,嘴唇翕动,想说什么。
李煜俯近身,侧耳倾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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