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如风浪中的船只般天旋地转地晃动。
陈妈妈把瓷灯盏往桌案上一放,急不可耐地把卢闰闰从床上扶起,“哦唷,我的姐儿,明日就要去你外翁家里了,你怎么还躺得住,来来来,快起来。”
卢闰闰一脸懵,她疑惑着道:“外翁不曾搬家吧?这时候就得准备着出发吗?”
说话间,陈妈妈已经拿着手上那盏油灯,又点亮了妆奁前和盆架边上的灯盏。
卢闰闰看着陈妈妈忙碌的动作,甚至开始疑心起自己是不是忘了什么,语气不大肯定道:“外翁家不是离我们家坐轿子至多不过三刻吗?”
经过陈妈妈的忙活,卢闰闰的屋子一时亮堂堂,暖黄的光晕照在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。
她转身去开衣箱的门,眼睛忙着扫视里面的衣裳,没听清卢闰闰说什么,心不在焉地敷衍应道:“搬家?什么搬家?谁搬家了?要送贺仪不?
“罢了罢了,来日再说那些。你快来帮我寻寻,婆婆老眼昏花了,你那件贵煞人也的用笔画纹样的对襟褙子在哪来着?还有,你大舅父托军中袍泽从福建建州弄来的织金锦做的香囊呢?不会丢了吧?那织金锦可难弄得很!”
“没丢没丢。”卢闰闰从床上跳下来,在铜镜前的妆奁寻摸了半日,在一个小匣子里取出了个深烟色牡丹海棠花纹织金锦香囊。
陈妈妈拿过来一瞧,见完完整整没勾丝没脏印损坏,才算放心,捂在心口长舒一口气。
“这样一个香囊,在外头少说要八百文一个呢,还有价无市,织金锦都是供给贵人们的,那些个有钱的员外郎们,身上没个官职,纵然千辛万苦地从贩私锦的贩子手里买回来,也只敢穿在褙子里。
“你啊,可得收好,是你大舅父的一番心意呢,那可真真是个好人,将来你若是发迹了,可定要孝顺他。”
卢闰闰没忍住好奇,试探了句,“没发迹就不用孝顺了吗?”
陈妈妈知道她是故意的,虎着脸哼了一声,“顽皮!我家姐儿这样的钟灵毓秀,来日怎么会不发迹,你呀,别贫嘴,记住婆婆说的就是了。”
卢闰闰知道适可而止,没再逗陈妈妈,声音清脆响亮地答应了。
陈妈妈又叫她把当初她及笄时,她娘为她置办的那身裙衫找出来,陈妈妈吩咐完,又脚下生风般出去了,只听见她噔噔噔地下楼声。
卢闰闰耸了耸肩,只好默默开始找起来。
她衣裳有些多,从前的衣裳也都留着,虽然有些被改了做其他的,但也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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