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方才的杂嚼与手势,则是二人约好了一更天的时候去州桥夜市吃宵夜。
思及此,心情颇好的卢闰闰也顺手捻起一瓣尝了起来。
花瓣本来该是湿湿软软的,虽然有香味,但是口感不好,然而经过油炸,外层有一层薄薄脆脆的壳,当咬开的时候,内里的花瓣一块被咬碎,口感上就只能尝到酥脆,等回过味来,就是满嘴的花香味,带点淡淡的甜。
而且越吃越香,在花的甜香之外,还有一种独特的香味,勾得人食指大动。
外人不知道,卢闰闰却是被谭贤娘私下教过的,盖因炸牡丹花瓣的油里做了文章,谭贤娘用的不是一般的油,而是酥油,类似现代的黄油,为其增添风味,吃起来就会格外香。
而且,要做到既能完全不遮盖牡丹花瓣的脉络,还要口感酥脆,十分考验对油温火候的掌控。
卢闰闰觉得花瓣外面酥炸的面糊口感像是现代吃过的天妇罗,但味道更丰富,难度也更大一些。
她忍不住点头,由衷夸赞道:“娘,你的手艺愈发好了。”
谭贤娘没有理会卢闰闰真心实意的奉承,对她而言,如此简单的菜式,当不得什么夸奖。
甚至旁人做也是可以的。
只不过这道菜是头一道,请了她来掌厨,自然应该由她做,也好说出来叫宾客知道。
宴席做菜不是一道一道做的,而是早早将所有料备好,蒸的掐着时辰提前放入蒸笼,杀羊宰鱼也是一早有专门的人负责。
第二道菜是爆肉角子,一种狭长的包子,第三道是莲花肉油饼,这两道都由四司六局的面食娘子来做,她们都是经验老道的厨娘,醒面和面什么的几乎不需要谭贤娘费心,她也就是尝一尝馅料的味道调得如何,稍加调整。
这些平平无奇的食物自然不能勾起卢闰闰的馋虫,她跟着娘亲去看宰杀好的鹌鹑。
尽管跟在她娘身后学厨艺许多年,这时候仍然看不习惯。
做羹是很寻常的做法,但是做法寻常,食材就不寻常了,鹌鹑是名贵的肉类,寻常百姓恐怕吃不上。而这宴席的鹌鹑羹只取鹌鹑身上最嫩的一部分,一碗羹少说要用上十只鹌鹑,由此可见,有多少只鹌鹑要被宰杀。
纵然有专人负责宰杀,卢闰闰也学了很多年厨艺,自己也能动手杀鸡宰羊,但看到这么多密密麻麻的鹌鹑铺在地上,也叫她心底发毛。
怪不得说君子远庖厨。
谁见了这情景能不心生愧疚怜悯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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