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嘴角向上弯起,方才那股憋闷的怒气消散了大半。
“知道了。”
凌华这才放下茶杯,朝她招手:“头发都乱了,过来。”
凌薇挪过去,任由凌华帮她重新束发,沈知澜才得以仔细看向这位传闻中的五皇女。
近距离看,她的美貌更具冲击力,最特别的是那双眼睛,眼尾微扬,瞳仁黑得纯粹,看人时总带着点漫不经心,此刻因情绪波动而水光潋滟,像带星的寒潭。
凌薇没待多久,头发理好,又顺手从凌华碟子里摸走两块点心,便如来时一般,带着一阵风走了。
偏殿里恢复宁静,凌华重新展开那幅古画,目光却似乎没落在画上。
半晌,她忽然温声道:“可是觉得,我太纵着她了?”
沈知澜微微摇头,他与凌华相识多年,知她行事总有深意,便坦言道:“只是有些意外,殿下素来持重,今日却......”
却分明是站在凌薇那边,甚至暗示打得好。
凌华笑了笑,她的目光投向凌薇离开的方向,仿佛能穿透殿门,看见那个逐渐远去的挺拔又带着刺的背影。
“小五这孩子,是我们姐妹几个里,最硬又最软的一个。”
沈知澜静静听着。
“她若肯说缘由,那是理由充分,不怕辩驳。”凌华收回目光,指尖无意识地抚过光滑的画轴,“她若不肯说......”
她唇角勾起一抹淡而确信的弧度,“那定是因为,有些真相,比拳头更伤人。”
这话说得轻,落在沈知澜耳中,却沉甸甸的。
他忽然想起,自己与凌薇其实有过极少的几次照面。
在宫宴上,在御花园中,她总是众星捧月,或嬉笑怒骂,像一团明亮灼人的火,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,也承受着所有的非议,而他总是安静地站在阴影里,看着那团火燃烧,觉得鲜活又遥远。
话题很快揭过,凌华与他论了片刻画,便让他回去了。
又过了好久时日,久到沈知澜快忘了这事,才突然听说,凌薇那日痛揍的陈侍郎家小公子,表面是个温文尔雅的闺阁公子,背地里却是个以践踏他人真心为乐的断袖。
他惯会用才华和皮相吸引那些家世不显却心思单纯的男子,诱得人倾心后,再肆意羞辱抛弃,甚至将私密情事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炫耀,逼得人险些轻生。
真相暴露时,已是很久之后,彼时凌薇早已远赴北境,而那几个受害的男子,早已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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