支撑,在日渐激烈的朝争中,便显得愈发势单力薄,左支右绌起来。
此次扩地,明为养马,暗里牵涉的利益不小,各方都盯着。
新主事一上任就上奏,说马多了草场不够,请求稍作扩展,奏章写得漂亮,可这稍作扩展胃口不小,一口气要圈走旁边三个村子近千亩的好田、山林,连灌溉的河岔也要占去。
旨意还没下,便被有心人漏了消息。
这几个村子去岁秋收遭了雹灾,今春又遇着旱,地里收成本就指望不上,全靠着这些祖辈传下来的熟田度过青黄不接的时候。
如今官府一张口就要收地,无异于夺他们活路,乡民们急红了眼,哪里肯依?
冲突一起,牧监官吏带人强行划界埋桩,和护田的村民从推搡发展到动手,混乱中,牧监小吏“不小心”放马群冲进麦田,踏坏了一大片快抽穗的青苗。
这事原本或许能压下去,偏偏被一位在附近访友的监察御史方大人亲眼看见。
方御史出身清贫,是朝中有名的硬骨头,立刻写了弹劾奏章,直指牧马监“仗势欺民、毁坏庄稼”,请求严惩并收回扩地之令。
朝堂上顿时热闹起来。
第一日,方御史摆事实讲道理,证据清楚,蔡党的官员们纷纷站出来,说“牧马监关系军队大事,拓展草场是为国家武备着想,百姓该体谅”,至于踏坏青苗,则轻描淡写说成马匹受了惊,不小心踩到的。
第二日,吵得更凶,清流官员斥责毁田伤农,眼中无民,岂配为官,更将此事拔高到有损陛下圣德仁名的地步。
蔡党则反唇相讥,指责明明有补偿,清流只顾虚名,罔顾军国大计。
一位清流官员声音微沉:“补偿?下官查阅卷宗,此类补偿按最低标准折成现银,或发些陈年存粮,或指划偏远荒地。
听起来田粮俱在,可陈米难食,荒地薄收,百姓今年的口粮断了,这算哪门子的补偿?更有地方豪强后期种种手段......”
更难听的她还没说,若是地方豪族趁火打劫,等百姓家里彻底揭不开锅时,再用几个现钱去“买”他们手里仅剩的良田......简直是倒逼百姓成为佃户。
蔡党那边又有人出来打圆场,话说得漂亮:“谢大人过虑了,补偿定然公允,若有奸人作乱,自有法度惩处。百姓为国让地,一时或有困难,但国家强了,他们才能真正安稳不是?眼光还是要放长远些。”
这番“长远”的大道理,让一些中立官员点了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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