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边框。看那指痕凹入半寸许,石痕上竟滋出水珠,似有感垂泪。遂想这天地间,知我者,惟一顽石耳,不禁扶壁失声。
郁郁登阶,至一山坡,俯视斗姆宫红墙碧瓦,檐角峥嵘。想到师父欲传位于己,而自己情缘未了,何以当此重任?此生已负释家,何苦再误了斗姆?还是由师妹等人发扬广大罢了。东望荆坡如云海礁屿,想那荆花正盛,而斯人已逝,空余葳蕤。站了半日,临风洒泪,柔肠百结。
心想空门之后必是空寂,须至后山,寻一空寂处,将此身归了。前番月夜寻笛,急情攻心,跃入山谷,想了此一生,不料惊了仙人而被救出。须寻一处草木荒疏,山势恶劣,仙人不到的地方,纵身一跃,一了皆了矣。远远看见了一座白石秃峰,便往那里走去。
这山峰怪岩突兀,并无树木,虽不甚高,却也险峻。艾姑登上去,展目一望,原来这里地处泰山东后边缘,四周荒无人烟,泰山诸峰已被山脊遮挡,东面远处也有大岭横亘,山脚下是一片广阔的乱石滩,唯一小溪在石滩间忽隐忽现。
艾姑心想:“这里正好。这荒野岩石狰狞,鸟兽不至,正是栖身的好去处。”就往最险处的一尖岩上攀去。到了半腰,抬头找搁脚处,忽见那岩上立了一人,心中一惊,止住脚步,运气戒备。
那人手搭额前,正往南方张望。看其衣饰也是僧人打扮,艾姑心中略略松缓,念了一声:“阿弥陀佛!”那人直吓得身子一抖,瘫坐在岩石上,四处惊看。艾姑又唱了一声佛号,那人才看过来,见一尼姑,方壮起胆子,抖抖索索站起身,也念道:“阿,阿弥陀佛。”
艾姑道:“师傅怎么在这里?”那僧人说:“我从山里出来,迷了路。”那僧人仔细观察艾姑,见她一身出家人打扮,面目俊俏,声音清亮,才放了心,从岩上蹲曲着滑嘟下来,肩上背着个褡裢,至艾姑面前,说:“原来是一小师傅。正好打听路:往斗姆宫怎么走?”
艾姑看他年龄较大,僧衣已被划得褴褛,答道:“也不近。绕过南面的那座山峰,再往西走,见一山谷,沿着山谷往下走,就到了。” 又问僧人去斗姆宫做什么。那僧人说:“去找一位叫艾姑的小师傅,捎个口信。”艾姑惊问道:“请问师傅给她捎什么口信?师傅又是从哪里来?”
那僧人道:“要说到我的来处,那得好说一阵:我俗姓栾,是石城寺大鞋法师的弟子,一天我让师父赐法号,师父随口道:无号。我就叫无号。我师傅因伤病,派我到泰山后面的儒城集市上找几味草药,恰巧碰见一个熟人荆侠。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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