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玉兰花瓣,似要滴出琼露般的话语。怎么这么好呢?
在李微禹的心中,那是神品仙类,只可远远地观看。就像观赏玉兰花,只能在跬步之外敬赏,你敢凑近吗?你不怕那黑脸玷污了她?你敢用手摸吗?你不怕手指伤了瓣上绒绒的玉色?风都是那样的轻,云都是那样的远,曦光都是那样的薄,岩石都宁愿变成灰色来映衬。自己就是岩石,一点也不错。十四座红陵,都是为了映衬玉兰花,一点也不错。
在傍晚,西北方向,八达岭是灰色的岩石,上方厚重的暮霭是一段灰色的岩石。惊回首,校园里蓄满了暮色,松影憧憧,在园里踱步。李微禹欣喜地松了一口气,挥一挥手,暮色从指间漏过,凉凉的,滑腻的,真是神奇的稀有的东西。
光撤走之后,夜色就是一种物质。在A段楼与礼堂之间,是一块空场。只见一棵树影在移动,李微禹站住细看,确实在动。那颗松树也走得太快了吧?竟然无视真正会散步的人,露了破绽。便走过去看个究竟,那影子察觉了,往远处移去,消失在树林里。李微禹返身观照,自己是暮色中最浓的一块,确实有些唐突了,应该再淡一些,与暮色浑然一体,才不会惊到别人。
在此时,那些花草树木,红楼玉砌,收敛了身姿和颜色。校园里平铺了暗暮,只是为了烘托那一抹夕光。其实何止校园内呢,远远的,大地抽去颜色,十三陵闭合了花朵,四方的云霞撤去,万里长的厚幕遮住星月,太行和燕山联袂屏住外界的干扰。——这一切都是为了圈住你。层层暗暮包裹,上下的云框挡住涌动的夜色,一段细长的彩光,是她微笑的眸子,所有的铺垫都是为了衬出她的眼神。
李微禹出了校园,看着身边的时间河流,心中想到:那人的样子早已离去,在时间的某一个点;自己未死,一直在追忆,只是当时已惘然。但是离去为什么还能看到呢?原来是被神秘的彩笔一遍遍地涂绘,栩栩如生,越来越让人隐隐心痛。“是了,我的心中已没有了时间,我强大的想象力掐死了时间——那条恐惧的蛇,而那个人,就活在我的想象力里。”李微禹这样想。那个人已经封神了!李微禹终于开悟:在某一个时间点,那个人死了,死了之后即封神,封神之后即不死,移居到心中的陵墓,就像十三陵一般。
自旧知区出来,便进入暴情区。人如野兽,斯文尽除,李微禹经过一个后,顿感耻辱,自觉与畜牲无异,遂早早离去。到了最后一区的偷情区,又被一关一关地诱惑,吊尽胃口,体验了“偷着不如偷不着”的至高境界,带着压抑的欲望和遗憾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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