圈墨绿的小山,浑圆尖耸,挨挨排排,摩肩挽臂,分不清各自的轮廓,只有参差的额尖和肩壑,让云朵儿也拐弯避过。
陈得走到溪水边,洗了洗手,一阵清凉,见水清澈见底,捧了一口,甘甜爽冽。再走至高处,那人哪里还有踪影?不禁纳闷:难道是刚才看错了?一边想着,走到了一户人家,打听裴峦的家。那人家说,沿小溪前行,屋边有苦竹的那家便是。陈得走过去,是三层略旧的小楼,一个中年男人正在门前走来走去,陈得仔细看了看,正是裴峦,就喊了一声:“裴主任”。
裴峦转过身,认了半天,方惊道:“陈律师,你怎么来了?”忙让至屋里坐。陈得进了门,一阵刺鼻的气味扑来,屋里凌乱不堪,脏鞋子、旧衣服一堆,方便面的盒子、食品袋、瓶子、罐子一堆,地板上有三个席子,上面有小小的床单,就是小孩子的床铺了。
裴峦叹道:“家里没人拾掇,乱成这样。”一边用衣袖擦了个板凳,让陈得坐。陈得说:“是尹总让我来看看你……还好吧?事情都处理完了?”裴峦说:“三个孩子都没了,这是摊上的什么事儿!孩子没了,起因在于娘们。你懂法律,我正好问你,娘们该承担什么法律责任?”说着拿出一个杯子,要给陈得倒水。伸手去提热水瓶,诓了一下,热水瓶是空的。陈得道:“我不渴。”
裴峦搓了搓手道:“我那个婆娘就是个贱人。我拼死拼活地在外面挣钱,定期把钱寄给她,让她在家里养孩子,她倒好,跟人家跑了!她不干活不要紧,爱吃爱打扮都没什么,我挣得钱足够她花的,谁知竟是这个料!”
陈得问:“跟什么人跑的?”裴峦说:“镇上放电影的何三,一个流流球球的人。我家门口是片空场,就在这里放电影,因离我家近,何三就常在我家放东西,或借水喝、借桌凳用,一来二去就和婆娘勾搭上了。这婆娘也够狠心,舍了孩子不管,她跑的那年小闺女才三岁,大闺女五岁,儿子十二。那何三也不放电影了,拐了婆娘去外地打工。过了一阵子,婆娘回来要和我离婚,我一看也留不住了,离就离吧,想让她带走小闺女,她却一个也不要。她嫁的那村离这里也不过五里地,她也不让孩子去找她,更不回来看孩子,这才出了事。”
陈得点头叹道:“这女人也真是!这三个孩子是怎么回事?”裴峦低头抹泪道:“这个儿子,本来就内向,自从他妈走后更不爱言语,过年时我回来,也不大和我说话。两年来,我常在外打工,没工夫管他们,家里得花钱不是?我寄钱回来时,给他打个电话,交代他管好两个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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