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渡气息一滞。
郁照面不改色道:“我知道自己不是讨喜的性子,林郎君承认讨厌我也不难吧?”
这一厢,让林长渡心虚得不行。而既然她已经说了,他索性坦言:“我的确有过偏听偏信时。”
郁照释然笑道:“我觉得,有必要先消去林郎君对我的误会。”
“我怎么可能杀郁娘子呢?她一旦出事,京中众人势必就会怀疑到我身上,可见用郁娘子之死来对付我,是很轻易的一件事。”
这也是当初连殊想过无数折磨她的方式,唯独不取她性命的原因。
林长渡点了下头,而郁照再度抛出佐证。
她道:“三月廿六那天,也就是两日前,有一位书院夫子到郡主府外请见……”
……
三月廿六,雨。
正逢旬休,裴彧一早就出了门,在郡主府外等候。
那日偏不凑巧,郁照去了沈家探望沈玉絜。
归府时,府外伫立着一道浅青色身影,孤零零地撑着伞,而春日斜雨萧疏,雨丝吹得飘飘扬扬,他的衣裳晕出一大片深色,雨天倒春寒,那单薄的湿衣不足以御寒,他忍不住屈了屈身子,哪怕过了足足两个时辰,仍是不肯改日再来,在那儿执拗等候。
谁说得准贵人是不在府中,还是不愿见他一介寒门呢?
又不是没有先例。
文瑶郡主的面不是谁人想见就能见。
裴彧握着伞柄的手冷得发硬、红紫,他浑身都是僵的,直到骨碌碌的声响,吸引他转身,华贵的马车停靠在一边,撩开窗纱相望的那一眼,见女郎凛若秋霜。
她下车就有婢女打伞搀扶,郡主靓妆艳服,光可鉴人,高不可攀。
“郡主。”裴彧忙向侧边一退。
郁照命他跟上,到檐下说话。
她轻掸衣袖,春雨飘到了身上,湿乎乎的很不舒服,“等了多久?”
“约莫两个半时辰。”
郁照:“有人劝你走吗?”
“嗯。”
裴彧如实承认,少顷,得来她一句不咸不淡的话:“郎君是个倔的。”
他闻言微愣,殊不知郁照已是口下留情。
这个书生倔到有些蠢了。
换作是连殊,非高门或名士则难得与她一见。
郁照观他一身简素,衣不成套,强撑体面,目光将青年看得更窘然。
裴彧轻声道:“有一事已经拖延多日,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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