墓地边缘,百里松从一棵枯死的树干阴影下缓步走出。
还是那副样子,白头发,慈眉善目,深灰色大衣穿得板板正正,连点灰都看不见。
他脸上挂着那副惯常的、挑不出毛病的礼貌微笑,肩膀上立着一只羽毛黑得发亮的乌鸦。
他没特意放出什么吓人的威压,姿态甚至有点过于随意了。
可他肩头那只乌鸦,忽然怪叫了一声。
“嘎——!”
叫声又短又刺耳。
下一秒,乌鸦的身子猛地一抽,像被无形的手拉长、扯开。
眨眼间,它变成了一道纯粹由黑影剪出来的、瘦得离谱的人形。
看不清脸,只有一团不断微微扭动的黑暗。
就眼睛那儿,烧着两点幽绿幽绿的火,像深潭底下点的鬼灯。
他就那么站着,没动,墓地的荒草就自个儿往外倒了一圈。
一股子吸光吸热的寒意漫开,冻得人骨头缝里都发毛。
百里松笑了笑,语气轻松得像在介绍邻居:
“小朋友,认识一下。这位是虚有,我们永夜的头儿。”
关洛扯了扯嘴角。
安洛远程操控着替身,声音从人偶喉咙里出来,努力撑着镇定:
“会长,您这是要给我引见大人物?”
百里松听了,做了个他平时绝对不会做的动作。
他两手往外一摊,像个年轻小伙似的耸了耸肩,脸上的笑深了点,可眼里没温度:
“有什么不行呢?老乡。”
老乡?
安洛的脑子,空了一下。
这个叫法,这个调调......
电光石火间,之前零碎的线索、怪异的感觉与联赛后期百里松身上的违和,猛地串联起来!
山脚下的安洛,呼吸都停了半拍。
他控制着关洛,声音紧绷,还有些恍然,脱口而出:
“你是...千机。”
“难怪决赛的棋盘,是千机留下的旧游戏。百里会长,您对复古游戏的偏爱,原来不只是怀旧。”
这句话看似没头没脑,却像一根手指,轻轻挑开了幕布的一角。
以百里松的身份地位,还有协会不直接参赛的特质,让决赛采用千机尊者的象棋游戏作为模板,轻而易举。
百里松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变。
只是那双总是含笑的眼底,有什么东西微微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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