阴煞消散的溶洞里,只剩下石钟乳滴水的“滴答”声。钟晚扶着石壁站稳,指尖还残留着清心莲铃的余温,却能清晰地闻到玄清身上传来的气息——不再是之前的狂躁与阴寒,而是像浸了水的枯木,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腐朽味。
玄清瘫坐在泥地里,黑色道袍沾满尘土,之前暴涨的阴煞早已被张深的流光封印,露出形容枯槁的本相。他的头发散乱地贴在脸颊上,眼窝深陷,嘴唇干裂,之前疯狂的眼神变得空洞,只有在看向张深时,才会闪过一丝不甘的火光。
“成王败寇……” 玄清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,他抬起颤抖的手,指着张深,“你赢了,为什么不给我个痛快?”
钟晚的碎铜钱在领口微微发烫,情绪镜像让她捕捉到他心底的绝望——不是怕死亡,是怕面对自己追逐一生的“绝情道”彻底崩塌。三十年的执念,从天赋最高的弟子,到走火入魔的反派,最后落得修为尽废的下场,这份落差比死亡更让他难以承受。
张深站在他面前,淡青色的流光还萦绕在指尖,却没有半分杀意。他看着玄清,眼底没有了之前的惋惜,只有一种复杂的平静,像看着一件被时光磨损的旧物:“师兄,死亡是解脱。活着,面对你追逐力量而最终失去一切的‘道’,才是你的归处。”
“归处?” 玄清突然笑了,笑声里满是自嘲,“我的归处,就是看着你和这个‘容器’,守着你所谓的‘红尘道’?看着你达成我求而不得的境界?” 他猛地咳嗽起来,嘴角溢出一丝黑血,“张深,你别假仁假义!杀了我,才算彻底赢了!”
钟晚往前走了一步,挡在张深身前,清心莲铃的蓝光在她掌心闪烁:“他不是假仁假义,是比你更懂‘道’。你追求的是毁灭,他守护的是平衡;你把绝情当强大,他把牵挂当根基——你输的不是力量,是人心。”
玄清的眼神骤然变得狠厉,却在看到钟晚眼底的平静时,慢慢黯淡下去。他知道她说的是真的,从张深引动天地正气的那一刻起,从裂隙的紫黑色被蓝色光膜取代的那一刻起,他就知道,自己的“道”从一开始就是错的。
张深轻轻拍了拍钟晚的肩膀,示意她退后,然后蹲下身,与玄清平视:“师父当年废了你的术法,却没杀你,是想给你留一线生机。我今天不杀你,也是一样。” 他抬手,指尖凝聚起一道淡金色的光,轻轻点在玄清的眉心,“归墟秘境深处,有一处‘静思崖’,那里没有阴煞,没有纷争,只有你自己。我会把你送到那里,让你自己想清楚,什么才是真正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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